徐凯避开众人,接通了电话,他还未来得及发声,林恣的哭腔就传了过来,从耳膜敲击大脑神经,他失了神智,不加思索的回复了林恣焦急的问题,
徐凯“绿浮小区二栋六层”
自己发出的声音缥缈不定,一如他现在的心思。林恣前辈和坤哥的关系……
心里有了明了的答案,却不能说出口。他想,也许只有林恣前辈才能真正安慰到坤哥吧。
他听见林恣说:
林恣“徐凯,我拜托你告诉我……蔡徐坤的住址,我知道……你有……”
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偶尔传出几声难忍的抽泣声,都无言诉说着林恣此刻的哀伤与绝望,一遍一遍的打蔡徐坤的电话,无人接听,偶然间接听了,却连呼吸声都不吝啬给她,她在挂断的忙音中捂嘴哭泣。
绿浮小区位于A市闹市口,算是A市最早建造的一批楼,军人家属院。楼下是菜市场,各类小商铺,虽然很有年头了,但硬件设备还算齐全。往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林恣冲动跑出来的时候口罩、鸭舌帽什么都没带,任何遮挡脸的东西都没有,为了避开人群,避免被人认出,她走得很快,深深垂着头,眼角的湿意一直止不住。
蔡徐坤所在的二栋,看上去很是简陋,但也温馨的很,各家阳台上挂着的大人小孩衣物,由一条细细的绳子串联开来,有绿萝从阳台蔓延到整个楼层,难以言喻的家人的温暖,她父母常年在国外,有多久,没再见到这样生活化的气息了。
她在楼下徘徊时,楼下纳凉的爷爷,一脸新奇的望着她,怀里的宠物狗温顺的趴在老人腿上,朝她打了个哈欠,吐了吐舌头,
万能龙套“小姑娘,找坤坤吧,他不在,你回去吧。还真有粉丝能追到这里来。”
后边的一句话带了自言自语的意思。
林恣没回复,自顾自的拐进楼道,不是她不想回应,只是她现在眼睛肿的吓人。
她一步一步向上爬着楼梯,身后是老人越来越难以辨析的声音
万能龙套“你这小姑娘,怎么不听话啊,坤坤是好孩子,你们别折腾他了,那新闻里讲的都是些啥啊,哎,可怜这孩子没了爸,妈又不管……”
有狗吠声伴随着老人的呼喊声,在楼梯间回荡。你看,坤坤,有好多人都会站到你这边呢。
面前是最普通的绿色防盗门,门口有些修水管道的小广告,林恣抬起手,敲了几下,无人回应。
她压下喉咙处翻滚而上的苦涩,编辑了一通短信之后,喊出了声:
林恣“蔡徐坤,你让我见见你。”
用嗓子干嘶吼出的声音,沙哑而用力。
整整十分钟,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嗓子处泛起的灼烧感让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连哭都发不出声音了。她是歌手,这样对待嗓子,是在惩罚自己。
她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入膝盖,漆黑的楼道间,声控灯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亮了起来,她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漆黑明亮的眼睛,许是太久没休息好,他本来深深的如刀割般的双眼皮耷拉着,脸上的黑痣光彩不再,变得暗淡了许多。
林恣伸出上臂前倾身体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紧了他,都是酒味,他一贯长带的薄荷香完全不见,她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肩胛骨硬的硌人。
她听见自己说:
林恣“坤坤,你可以抱抱我吗?”
撒娇的调调伴着沙哑的声音很不和谐。
背上温暖的触感却与周身每一个细胞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与和谐,一晚上的恐慌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伸手揉上他的头发,闷闷的开头:
林恣“我电话怎么不接呢?短信也不回,非得让我这么惨才肯见我,真是坏孩子。”
湿润肩头的液体,是什么,蔡徐坤明白得很。
他加大了力气回抱他,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罢休,他咬着牙开口,
蔡徐坤“你哭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样丑。”
顿了好几秒,林恣感觉到他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耳边是含糊不清的声音:
蔡徐坤“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