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昙花一现故沉伦
日出中天
云开岳面
如优昙花时一现
那怕一生只有一次,一次只有一瞬,也会为此沉伦,人生何其短暂,若能遇见一人不将就,也无憾了。
那一声声,仿佛一粒细小的石子抛入水面,激起一层层涟漪,但却不知为何如此悲伤。
似乎对于过去和未来都无所希望,只想在此终结,犹如那夜看到的昙花一般,只那一瞬,便败了。
沉默了良久,久到以为两个人都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季存墨的一声浅笑:“我,亦然。”
也许真的有一种相逢可以永恒吧,就在此刻隔着门扉也能感受到彼此的目光,就在此刻月光从季存墨的头顶散下来,云散开了,而屋内又想起了锁链和挣扎的声音。
“走吧,到子夜了,我···无法保持清醒,守在这里没有意义,你走吧。”屋内的锁链声音一下子粗重起来,季存墨甚至听到了仿佛撞墙的声音,这些声音和他的呼吸声交织。
“萧然!我会陪着你的。”屋内没有回应但那声音还在持续,过了一会门的那一侧静悄悄的,仿佛空无一物。
就这样过了一夜,而就在此时莫羲看到了在门前的季存墨:“季大人,守了一夜?”
季存墨点点头,莫羲不似之前那般而是叹了口气:“我能看出家主对你的心意,跟我来。”
他说着将季存墨待到祠堂的后边,打开了一道暗门:“进去吧,见到什么也不要惊讶。”
季存墨沉重的走进门扉,但却见到那本应坐在云端的人,此刻竟然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身上被锁链交缠,衣不遮体,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莫羲又叹了口气:“毒发痛苦,即便家主坚毅但也无法阻止自己自寻短见,便将自己绑在锁链上。”
季存墨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虽说隔着铁门自以为能够感同身受,满月之时虽说他自己也会有毒发的症状,但却与眼前这幕完全不同,他根本一无所知。
“萧然···”季存墨冲过去将倒在地上的人拖到自己的怀里。
孟南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唇瓣微动本想回答,却发现他将一段木头死死咬在口中,这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这木头上全是血迹。
季存墨仿佛被什么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浑身都开始抑制不住的抖动,他将自己的外衣盖在孟南旭身上为他包扎伤口,咬牙道:“萧然,我一定会找出那人···”
那夜茗久走了很久,但却依然在夜殇之中未走远,就在这时一枚暗器扔了过来,茗久未注意竟被伤了,那人出剑极为迅速,并且着着致命,茗久捂住受伤的胳膊勉强地与那人打了几个回合,她不知那人是谁,却只觉得十分眼熟。
“你怎么可以忘记,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过去呢···”
那声音及其悠远,仿佛不是面前的人发出来的:“你是个杀手,你手上沾满了无数恶人甚至善人的血,你怎么可能获得宽恕。没有人可以救赎你,你注定会被所有人抛弃!”
不!不!我有救赎,但是她在哪呢···
数次交锋间,来人似乎已经逐渐掌握了茗久出招的习惯,不再试探,攻势渐增,眨眼间将手臂机关处的毒针射出。
我,我在哪···
仿佛已经没有知觉,茗久猛地坠落深渊,不见底,无数不知名的人声划过她的耳边,犹如无数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身体,无处不再疼痛。
一阵冰冷的寒意遍布全身,她害怕在水中,每次在水中,这种声音就会在脑海之中响起,每次?为什么说每次?她还有什么时候···对了,九岁那年她一人走到了夜殇崖边,那里有一处黑水,这是第二次跌落。
那些声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尖叫也有呼喊···
“清酒大人,你不救我们···”
“为什么,明明承诺了的,要永远守护在这里,为什么,要毁了我们!”
就在此时茗久似乎被什么人抱住了,她无法睁开眼,无法看到那是谁。
只知道那人出现后,那些声音便不见了,朦胧之间她似乎被解救了,逃离了水下。
“现在的姐姐···真是弱小到让人担心的呢···”
那人单手抱紧了茗久,说罢将双手抵在茗久的眉心,一股力量涌入了茗久体内。
“姐姐呀,让我救你几次才满意呢?”那人看着今晚的一轮圆月叹了口气“再睡会吧,欢迎姐姐进入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