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问山问水
酒不醉人 人自醉
茗久看着眼前这人，满心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却被那人抑郁戳破：“小姐好像有很多话想问我？小姐若是想不出，便与在下玩一个游戏可好？”
茗久歪头：“游戏？”
季存墨点头：“我回答小姐一个问题，小姐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会说谎，但小姐可以选择不说真话。”
听到这茗久又讶异了，为何他要提出这般无理的条件。
茗久又警惕起来 “你想耍什么花招？”
季存墨耸耸肩：“小姐信不过我，不过剑在你手里，你随时动手就好。”
茗久默然只是握紧了身后的剑。
季存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为何来岑溪？”
“来接任知府一职。”
茗久一听这话似乎戳破了什么，赶忙问：“那为什么一定是岑溪？你在朝中自请贬职是真是假？”
季存墨笑笑：“白小姐这已经是三个问题了，而我倒还没有问问题，这好像不太符合游戏规则。”
茗久一愣，刚才那简单的一句话就算是回答了？茗久终于渐渐明白了这个游戏，他只要不说谎话就可以自行曲解问题的意思，因为只要他回答的是真话，便符合游戏规则。
季存墨看着茗久思考了一阵：“小姐好像渐渐发现了其中的乐趣。问题和回答都需要考量啊。”
茗久的杀意显了一分。
“那么换我了，小姐你是不是夜殇的人呢？”
茗久一听这个问题震惊了，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感觉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世间杀手组织不过尔尔，既然小姐不是暗香中人，便最有可能是夜殇的人，而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还有我方才已经回答了小姐一个问题，小姐倒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茗久只能点点头，眼下怕是什么都瞒不过此人。
“小姐杀在下的原因和杀孟南旭的原因是一样的吗？”
茗久思考了半晌：“我已经不会杀他了。”
接下来又是茗久提问，这个问题一定要一语中的，但是想问的太多，如果太过笼统一定会被他一语带过，沉默半晌。
“你为什么不怕死？”
季存墨愣了愣：“倒没想到小姐会问这问题，然而小姐此言差矣，存墨是一个非常贪生怕死的人。”
茗久打断了他：“昨日在拢翠阁你面对我的剑锋面不改色，而现在你明知我会杀你你也能对我谈笑风生，大人恐怕过谦了。”
季存墨摇摇头：“存墨只不是过习惯了，才会让人觉得很淡然，但心里还是怕的要死呢，想要我的命的人实在太多了，恐怕小姐动手慢一点就会被人捷足先登了呢。那么该我问了，小姐一定要杀我吗？”
茗久摇摇头：“不一定。”
季存墨点头，仿佛和他所预料一样：“那么我已经没有要问的问题了，小姐请。”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茗久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明知我对你有杀意，为何还笃定我不会杀你？”
“因为，我给自己打了个赌，就赌小姐跟我说过话后就不会想杀我了。”
确实，茗久杀他的心的确动摇了，她的手握住又松开，松开又握住，但脑子却比刚来时更加混乱，似乎说了这么多话，一直在被季存墨牵着鼻子走。
茗久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拔出了剑，而对方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姐还是要杀我啊~”
茗久摇摇头又长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想杀你，但是，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季存墨笑道：“我说了，小姐会为我办到吗？”
茗久淡然地点点头：“我自当尽力而为。”
季存墨拿出一副画卷：“请将这副画卷交给孟家主，小姐愿意为我做到吗？”
茗久还记得昨日季存墨说要将一副画卷送予孟南旭，只是当时说还未画好，但看着眼前连画筒都已装好的画卷如此精致，想必是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小姐不用疑心，在下虽然德行有亏，但好歹也是一言九鼎之人。只要小姐帮我完成这件事，我的性命就交予小姐。”
茗久正准备接过画卷点点头：“我自然说到做到，画还请给我。”
季存墨将画卷向后一放：“这可不行，画还没画完呢。”
茗久一愣，她竟忘记了这画即使装进了画筒，但也有可能没有完成，况且他昨天也有说过。但若是他一直不完成这副画：“你耍我！？”
季存墨一笑：“也算是吧，小姐莫不是刚说的话就想反悔吧。”
茗久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言语，憋红了脸，握着的剑刺也不是收也不是，整个人愣在原地。而季存墨永远都是那一副笑意盈盈地神情。
“季存墨，你！”
“消消气，虽说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但若是气坏身子可不好。更可况虽说这画我现在确实还未画好，但给我一日时间，我却能完成，一日之后还请小姐来我这取画。”
茗久此时半信半疑，还是担心他所说的话里有话，可能有诈。
“小姐大可不必如此戒备，还是喝杯清茶润润喉，想来小姐这名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茗久此时可没有什么心情去饮茶，便说了句不必了就想往门外走，而季存墨忙拦住：“我都沏好了，小姐给我个面子总好吧。还是说小姐担心这茶里有毒？”
茗久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内心确实有些犹豫，但还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季存墨看了茗久的动作愣了片刻：“小姐倒真是信得过在下。”
茗久将茶杯放在桌上：“我只是觉得你若要下毒必定会用一些更加聪明的办法。”
季存墨端起茗久方才喝过的茶杯打量着：“对啊，而且我还轻易就得手了。”
茗久有些难以置信：“你说···得手？”
季存墨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信小姐运下内力看看。”
茗久心里一惊连忙催动内力，然而丹田内却是一片虚空竟一点气息都无法聚起来，这让她更加惊讶，因为她完全没有察觉，甚至不知自己在何时中毒。
“小姐要不要猜猜在什么时候中毒的？若是猜对了，在下就把解药给你可好？”
茗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中毒了，身为刺客，她总是对周围的环境极其谨慎，更不用说是面对季存墨，更是全身心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猛然想到就在刚进入院内时帮季存墨提了一桶水：“那桶水！你把毒涂在了水桶上！”
“小姐真是聪明。”
茗久心想自己提了但季存墨也提了：“不错，在下自然也中了毒，不过此毒若是不催动内力并不会发作，所以我自然全然无碍。”
茗久想到就在方才季存墨让自己催动内力，但若是发作茗久现在必然不会无恙的站在这里：“所以，这茶。”
季存墨拍拍手：“果然，孟家主看中的人果然错不了，小姐猜对了，茶就是解药。”
茗久并没有答话，暗自尝试再次聚气，果然如他所说已经可以催动内力，若是方才执意要杀他，恐怕如今死的人恐怕不是季存墨而是白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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