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戏中人
弹指间繁花开落多少遍
这一世牵绊纠结
众人进来后气氛又变的剑拔弩张，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二人极其入戏。
“方才与孟家主谈了谈，倒是发现孟家主女人缘极好，方才的洛英小姐已称得上是闭月羞花，莫小姐却更加倾城，这白小姐也是清水芙蓉，真是羡慕家主的好艳福。”季存墨说着一杯清酒下肚。
“大人也莫要谦虚，试问京城何人不知大人风流名讳？”谁能想到不到一刻的功夫二人竟已喝了三壶酒。
“说起来，之前我在湖边观景，作画一幅，还请家主品评一二。”谢无冥打开画卷，茗久也好奇的凑了过去，这花中湖面波光粼粼，柳树随风摆动，翠鸟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光是看着就仿佛身临其境。
茗久不禁发出一声感叹：“好美！”
季存墨闻声抬头：“小姐也通丹青？”
茗久摇摇头：“并不是，只是觉得画很美。”
季存墨将画卷卷了起来：“若是小姐喜欢，就赠予小姐吧。”说着便将画卷放在了桌上，又转头看向孟南旭：“孟家主，我将此画送给小姐，您不会介意吧？”
季存墨心中暗笑，说起来他还真的有些吃这个女人的醋了。
孟南旭似乎看出季存墨是有意的“大人一番美意，我还要谢谢大人才是。只是不知大人那里可还有未完成的画，萧然还想预订一副。”
季存墨笑道：“自然是有的，家主若得空来我那里拿便是。”
这么一说茗久不再推辞，顺势接过了季存墨的画，虽是如此但一想到回去就可以将这副画挂起来倒是十分开心：“多谢大人。”
“那不知小姐如何谢我？”茗久不过随口一句，不想到被他反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见茗久没说话便又道：“早听闻白小姐身怀绝技，桃花宴上一展，一举多得魁首，只是存墨当日未得见，只觉遗憾，还望今日能领略到小姐的风采。”
莫昱听到此话忙打圆场：“季大人，茗久那是家传绝学，不宜给外人看。”
“这话从何说起？岑溪官商和谐，我与家主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今日同饮杯中酒，自然算是一家人了。不过嘛，若是小姐不方便，家主代为一展才艺也算助兴如何？”
茗久这才明白，季存墨意在孟南旭，谢无冥在桃花宴上早就见过茗久，自然知道她什么都不会，他这样说只是想将话题引到孟南旭身上，茗久当真搞不明白这两人在做什么，是真的早已不合还是说在做戏？
不过现下若要解围，只能由茗久表演，这时莫黎开口：“白小姐，我的剑可以借给你。”
茗久一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如今这出戏便是鸿门宴，这恐怕是让茗久表演舞剑：“我表演就是。”说着接过莫黎的剑。
“那我带茗久去准备一下，换件衣服。”莫昱说罢茗久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夜行服。
拢翠阁里没有太素净的衣服，只好请洛英帮忙寻了一套还算庄重的舞衣，茗久头一次穿的如此花枝招展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茗久有些害羞。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待我精心给你描个桃花妆。”洛英刚想上手便被茗久打断了。刚才虽说是答应的表演，但茗久所学的剑术都是一击毙命的，根本不会什么华丽的招式，所以舞起剑来想必也不怎么好看。
“茗久，你不要有压力，随意就好，何必为他花心思。”莫昱劝慰道。
“但也不能让他看不起啊，这样吧，我擅长暗器，等下就以金铃代替暗器，你不用想其他招式，只需把这些金铃击落就好。”洛英拿出几枚金铃铛在茗久的眼前晃了晃。
茗久点点头，推开门扉，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茗久身上，这多少让她身子一僵，心中忐忑，一旁的莫昱拉了拉茗久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怕。
季存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中糅杂着戏谑和赞赏，但更多的是看不透的深意，而茗久倒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但此时对方的笑意似乎更浓了：“小姐，请。”
只见红色的身影如同雏燕一般轻盈，玉手伸出剑鞘中的青剑，手腕轻轻转动，青剑也如同闪电一般快速闪动，将耳边金铃一串串打落，随后茗久侧身，双手将剑向空中一抛，迅速从怀中拿出一条绢布蒙住了双眼，然后稳稳的接住了下落的剑。
耳边不时有人抽气的声音，不像是赞叹反而像是心惊，茗久越舞越不对，之前的金铃都是在房间四周，但这次似乎是集中在一个地方一般，而这里是季存墨坐的位置，难道是洛英故意将金铃打在他的旁边，茗久心中有些害怕，最后一枚金铃只是点到不敢劈下去，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一剑已经擦到了季存墨的发丝。
莫昱一曲毕，茗久几乎迫不及待的摘下绢布，而眼前就是季存墨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茗久，映出茗久那锐利的剑锋，而剑尖就在离他咽喉不到半分的距离。
他倒是毫不在意，又是意味不明的笑起来：“小姐，好剑法。”
茗久愣住了，久久未曾缓过神来：“你···为何不躲？”
季存墨自嘲一笑：“自然是因为看痴了，那还顾得了那么多，况且洛英小姐技艺精湛，金铃的分寸倒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差。”
恐怕洛英是想要他出丑一雪前耻，却未想到季存墨如此淡定，不管怎么说季存墨没事，茗久没想到若是当真一剑劈下，恐怕他已经身首异处。
“今日观小姐舞剑，才知何为惊为天人。”季存墨鼓起掌来。
茗久抱拳行礼，刚要转身却被他拦下，而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朵木槿
“舜英仙子剑意寒，舜华仙子舞无双。梦中婵娟香盈袖，梦醒空叹映月光。”
而实际上却是在木槿花中藏了一个纸条。“存墨继任大典在三日后，还请孟家主赏光。今日这酒喝的也开心，还想寻个时间找家主再喝酒呢，哦对还有家主要的画，近来正在画一副，倒时完成便给家主知会一声，家主来取可好？”孟南旭只是轻轻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表示。
不想在这之后，季存墨竟然从袖中拿出虎符放在桌上：“想来家主可是在担心这个，若担心，这虎符便先由你保管。”
孟南旭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季存墨会主动拿出虎符，今日来的确是为此，但其实孟南旭是信得过他的，只是孟南旭周边的人信不过罢了，但如今孟南旭看着桌上的虎符竟有些淡淡的悲伤。
谢无冥看到季存墨拿出虎符：“你···！”但季存墨只是转过头向他摇摇头。
“那今日存墨便先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去了，似乎从未有过停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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