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听见门吱地一声打开,头也不抬,
二月红年都快过完了,怎么,这是回来过元宵的?
来人不说话,只在一旁坐下。
二月红终于抬头,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空椅子。
任谁都看得出,他眼底的迷茫。
他又笑了笑,
二月红也罢,回来就好,谁管你到底过年还是过元宵。
二月红又在面前的茶杯里倒上了茶,
二月红那边的战事,结束了吧。
他把那杯茶推到书桌对面,看了半晌,又拿过来一饮而尽,
二月红你从前最喜欢喝这茶的,今天怎么不喝了?
一旁的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了,唤了声二爷,又想说些什么,却被二月红打断了。
二月红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没看见我正和佛爷说话么?
二月红又对着那个空椅子说,
二月红反正也回来了,今晚就留在红府用饭吧,明天……
他又想说明天去梨园听戏吧,我唱戏给你听,又怕他太忙,没时间,转而又说,
二月红佛爷刚回长沙,想必还有许多事要忙,等佛爷什么时候得空了,来红府知会一声,红某人随时恭候。
他笑意盈盈地说完这一句话,又若有所失地看着前面,他不太记得清,他从前听到自己说这句话时,说了什么?
今儿二月红精神头不大足,早早地吹了灯休息了。却有在半夜浑浑噩噩地醒来,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话,
张启山好啊,明日你唱戏给我听。
他看着雕花的床顶,眼里的迷茫挥之不去,不是说好了,明日我唱戏给你听么?你在哪儿啊?
次日,九门提督二月红,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