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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佛爷，您仔细看着，这样……

红府的小厨房里，二月红揪起一小团湿糯米粉，用手仔细压成圆片的形状，摊开放在张启山手心上。说完，转身到灶台旁，持刀沿着封口划开一个黄泥密封的瓷坛子，瞬时一股桃花香气四溢出来。

张启山什么东西这么香？

张启山深深吸了口气。

小陈皮佛爷少见多怪了吧。

阿四应是刚从灯市上回来，腮帮子塞的鼓鼓的，提着龙头花灯举着两串糖葫芦掀开棉门帘蹦进了厨房来。

张启山桃花酱嘛！我还能没见过怎的。只是红儿酿的这酱香却不腻，带着点……

张启山想了想，

张启山清冷的味道。

小陈皮您没听过么？【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三月桃花开得太盛，尘世味道也太浓，做成的桃花酱都只甜不香。只有长在背山谷底的那几株，伴着冰溪，花开得晚。待四月山桃花含苞未放之时摘了去，将整朵的花苞就着冰溪水洗净阴干，合着冰糖腌渍上半月，再密封装罐。

阿四看张启山听得甚是认真，冲他挤了挤眼，

小陈皮当然啦，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做这酱的时候……

二月红阿四！

二月红赶忙打断了阿四的话头。

小陈皮啊……对了，我差点忘了师父说过的，这红府桃花酱的秘制做法……

阿四说着，又塞了一个糖葫芦到嘴里，

小陈皮只传内，不传外！

阿四笑着，去水缸里舀了水盛到锅里，准备烧开。

张启山这么说来，佛爷我可当真是口福不浅。这秘方也不用告诉我，即便说了我也学不来。

张启山举了举手中刚才二月红给他的糯米粉片。

二月红接过了过来，从小瓷坛子里挑起一团馅料放在糯米片上，双手边转边收口轻轻捏成汤圆。

待水烧开，二月红已将十几个汤圆包好，文火下锅，汤勺缓搅。张启山插不上手，索性搬了凳子坐在一边看。

这上元节，长沙城里人踏春阳，月满冰轮，灯耀路海。而在张启山眼里，世间最惬意之事之时，不过在红府的厨房一隅，静静陪着眼前人，啜一口清茶，等一碗汤圆。

二月红佛爷，汤圆好了，您且尝尝。

二月红端了汤碗送到张启山面前。

张启山舀起一颗咬下去，鼻子一酸，泪水竟在眼里打起了转。

小陈皮咋了，佛爷，您这是甜倒牙了吧？

阿四笑问。

张启山眼中含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拉过二月红的手，掩嘴吐出了什么东西放到二月红的手心里。

张启山唔……红儿……下次下厨房干活……记得摘了你的扳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