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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戏子唱毕，作了揖，转身便掀起幕布退场。

回到后台，洗妆的帕子还未浸湿，便被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夺了去。

二月红故作生气，

二月红这位军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启山把帕子放到一边，看着镜子里的人儿，里面的人太美，让他眯起了眼睛，

张启山今天我来晚了，没看够你化上戏妆的样子。让我再多看一会儿。

二月红伸手把他的脸推开，

二月红你还有理了。说，怎么补救？

张启山看着他卸下戏妆，把一旁红色印花的长袍递给他，

张启山待我打了胜仗回来，你给我唱包场。

二月红一挑眉毛，

二月红又要去哪儿？

张启山……西安。

二月红哼，我梨园还不稀罕你包场的那点儿钱呢。

五个月后。

一个戏子爬上一座小山，凝视着眼前的墓碑。笑了起来，泪水却划过精致的脸庞。

二月红张启山，你回来啊，

二月红张启山，你不是说，你还没看够我化戏妆的样子么。你睁开眼，多看几眼啊。

二月红张启山，现在民不聊生，我这梨园都快撑不下去了，还等着你回来包场呢。

二月红你回来，我给你唱上三天三夜，好不好啊？

1937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