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能让祁少那样的大人物为你做人工呼吸?我们这些小辈平时可是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樊佑一懒洋洋地倚靠在躺椅上,怨天尤人地对池也牢骚道。
“他,就是祁少?”池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喉咙也因久未发声干咳了两下。
“可不是,”樊佑一瞥了他一眼,“你来得晚,估计没听说过他,祁家的独子,祁天珹。万象楼就是他和老板合资的,人倒是消失了好一阵,昨晚才回来,就碰上你那等倒霉事儿。”
池也咬咬唇,嘴唇因为干燥而有些破裂出血。
樊佑一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心事写满脸庞,好心劝告道:“你可别想着攀龙附凤,他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常青藤,而你,你是路边任人踩也没人要的野草。你得认清自己,才不会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
“佑一,”池也打断他的话,直摇头否认:“我没有。”
“啧啧,”樊佑一偏偏不信,“你以为我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人家大少爷救了你,你就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难道不是?”
池也自知理亏,便不再吱声儿。
“好了,”最后樊佑一说,“告辞了,我不像你,成天无所事事,我还要去接客。”
“佑一,”池也拦住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问出口:“你钟意的那个人……”
“还提他做什么?杳无音信,我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人,”话落樊佑一洒脱地走掉了,留下池也一个人愣在原地。
樊佑一说他要去接客,池也一动不动,呆呆地望向门那边,布满阴霾的眸子仿佛要把门看穿。
其他主子的房里时常是热热闹闹的,人流进进出出,而池也的屋却始终缺乏人气,着实能吹起一层尘灰。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深夜。
百花街是一条不分昼夜的街区,灯烛辉煌,夜里跟白天一样繁华。
洗漱完,池也换上一身宽松睡衣,本想着上床歇息,不料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啪啪啪的跑步声,房门随即被重重地敲响。
他慌忙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正中央的是祁天珹,祁少。
祁天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额头,衣衫不整,眼神迷离。一见到池也,就把人猛地推进屋,迅速关上门,把灯也给熄了,捂住他的嘴巴,将人抵在门上。
“嘘,别出声,”祁天珹气喘吁吁地低声道,“你忍一忍,我真的好难受……”
池也被身后一股庞大的力量摁住,不敢动,也没打算动。
对方一把扯下他的裤头……闷声道:“我进不去,你,你还是个雏?”
被对方这么一说,池也在黑暗中羞涩地涨红了脸。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粗犷浑厚的声音:“祁天珹你这个王八蛋,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这里,等老子找到你,回去有你好看!”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屋内没有再多动作,只剩下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
像是过了许久,人早已走远,祁天珹才缓缓打开房门。
即将要迈出去的步伐,猛然被池也拦截,怯生生地问道:“祁少,你还会再来找我吗?”
祁天珹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他拽紧自己的手拉开,抬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