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久仰了,今日边某斗胆敬您一杯,不知张夫人可否赏脸?"伯贤衣着华丽,笑容可掬,眉眼净是自然,但早已不是少年模样,我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却相信当年我没有做错。
艺兴警备的向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令夫人不胜酒量,若是边总不嫌弃,张某陪您小酌几杯。"
"艺兴,没事的。"我手指冰凉,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感到他颤了一下。
艺兴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使我不由笑出了声。直到我用眼神明确的向他传达“没事的”的信号,他才走了出去。
"张夫人,您与先生可真是相爱啊。"他突然说道。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仰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伯贤,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你,懂吗?"
"好一个不是一路人."他冷笑。
他笑着走了,但是我却看到他用口型说:
拭目以待
我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冷汗浸湿后背。
..........
"吴氏董事长出了车祸,你知道吗?"
"听说是人为的,但是凶手直到现在都没找到呢。"
"吴氏怎么办?"
"那群股东打算再推选一个,切,说是推选,不知道那时候董事的位置落到哪个股东头上。"
人呐,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人呐,总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传布流言,从不考虑他人。
"你们不知道,吴老头子也狡猾的很,听说吴老头子已经在背地里安排好人了,这次,吴世勋势在必得。"
"吴世勋?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声音渐渐沉寂,消失在流言蜚语的海洋。
阴郁的天再配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的确十分符合葬礼的气氛。
一大群人仿若野狗一般包围着‘父亲’的尸体,神色悲怮,令人看了潸然泪下,但谁都明白,自己为的是自己的利益。
葬礼司仪念着演练数遍的台词;我和世勋扮演着孝敬的对慈父离去颇感悲伤的无助儿女,说每句话前都哽咽半天,哪怕我从未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穿黑衣的宾客们也把关爱上司的好同事表演地游刃有余。
我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这群人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吴世勋?"
"嗯?"他红着眼,俊美的五官亦是人群中难以忽略的存在。
"你们父子俩感情一定很深吧。"至少是比我。
"没有。我从未跟他亲近过。"
"我只是有点怅然若失。"
"感觉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回到家,吴世勋疾步走进他的房间,把门反锁,像是在躲什么瘟神一样。
空旷的大别墅,我的脚步格外清脆。
我不打算去打扰他,某些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你的。
帮不如不帮。
就像是对深陷沼泽地的人伸手,但你终究帮不了他,与其如此,不如袖手旁观,不要让别人的希望转化成绝望。
鬼使神差的,我从床底掏出了高中教科书,习惯性的看着楼下。
先想想自己吧
你还在期待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