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们一起执行任务。身边的人是她从小到大的好姐妹I(i)。
所有船上的人几乎已经被屠光,只剩下眼前这个八岁上下的男孩。杀了他,任务就完美了。
i“Y,你先出去看看他们吧,我能行。”
i握枪的手有点颤抖。Y略微点了点头,出去了。可是随着一声枪响,Y转过头来,看见的,是那个男孩手执着一把一直藏匿在手中的枪,射出的子弹正中i的胸腔。
血······
监控室里的M愤怒地一扔键盘,抽出腰间别着的枪。
M“我去杀了那个小鬼!”
F“还是我去吧。”
说话的是个海蓝色衬衫的少年。徐司白的手把在门边,视线盯着监视器的屏幕。
徐司白(S)“F,有些事,你要让她学会自己面对。”
又是一声响亮的枪响。
那个男孩倒在地上,Y看着I的尸首,红了眼眶,摇摇欲坠。F拿开S的手冲了出去,徐司白的眼瞳里非但没有生气,看着屏幕里的少女隐隐有了满意的笑容。
徐司白(S)“M,其实杀人与被杀,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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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压着,徐司白从无尽的黑暗里清醒过来,睁开眼,就是几乎没有光线的房间,以及枕在他心口的女人。
他的耳畔忽然响起他半昏迷半清醒时,她伏在他耳畔说过的话,声音还是一贯难改的冷漠。
墨瑶(Y)“你不能死,你还有你的使命,你还有你的帝国。”
他好像有六七年的光景没有见过她,她现在完全长开了,出落得和最初不大一样,但睫毛还似从前一样长而微翘。徐司白略微抬起右手,替她把散下挡脸的长发归到身后。
徐司白(S)“Y,你回来了。”
这样半欢喜半沉寂的声音因长久的昏睡而喑哑得魅惑。
随着一声爆破,房间的门被推开,A顶着他那大大的小丑面具跳进来。
A“Y,我错了,我又炸坏了你的一个杯······”
A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几乎是冲过来,站在床头滞了片刻,才问道。
A“S,你真的醒了吗?”
徐司白没有睬他,这么大的动静已经让她苏醒,半支着头,声音还是冷得要把人冻成坚冰。
墨瑶(Y)“你终于醒了。”
他从床上起来,那三枪的伤早已无碍。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找到了似曾相识默契的原点。
徐司白(S)“谢谢你。”
在半岛的地下,是她救了他们。
她从床边起来,眼神幽深得如同夜幕一般带着点点灿烂的星辰。
墨瑶(Y)“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你的帝国,那就是你的宿命,无论如何要你自己承担。至于你做了些什么,又值不值得,那与我无关。对了,R的枪法很准,我去时,L和K已经死了。”
徐司白(S)“R还活着?”
那个在最后关头仍坚持他是信仰的那个人呢?
A过来冒个泡。
A“他的电脑没保住,估计在摆弄Y的电脑。”
实在不喜欢自己存在感突变为零,A在心里吐吐舌头,恩,就是这样。
Y淡淡地扫过A还是没怎么变的脸颊,心里悠悠一暖,她走到门口似乎有事要离开。
墨瑶(Y)“S,A和R也算跟你九死一生,我只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别人失望的事。”
徐司白敛了敛眸。
徐司白(S)“你放心,我不会。”
Y走以后,A煞有其事拍拍自己的脑袋。
A“那个,S你好好休息,我就在你隔壁,你有事叫我哦。”
他也是走到门口突然补充。
A“S,这条走廊的倒数第二个房间你不要进去,她······”
徐司白(S)“为什么?”
不是不明白,不是一点也猜不到,但还是要问。
A沉吟半响,用一种他几乎从没用过的低沉嗓音说道。
A“那里面,都是F的东西。”
徐司白沉默。
她和他总有相似的地方。相似得可怜。
他爱了苏眠十余年,苏眠依然不爱他。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无论哪个他,都不爱。
然而她,却用尽自己六七年最好的年华,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带着她的爱永远消失的人。她没有放弃过一刻寻找,可她始终没有找到。她的F。
徐司白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四周静得叫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徐司白(S)“苏眠,我的爱人,我在你的世界里,永远将不复生存。”
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一个永远死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