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世界杯赛程。
夜幕落下,酒吧里陆陆续续有人聚集。
鬼来得很晚,时间过了午夜,酒吧里的气氛正热闹。一场球赛刚完,接着下一场,西班牙VS葡萄牙,焦点之战。
她点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吧台的老位置,刚落座没多久,第一口就还含在嘴里未入喉,一阵欢呼冲进耳朵。
她扭头酒吧墙上的投影,比赛进行到上半场的最后一分钟,球员进球,正在绕场庆祝。
C罗,梅开二度。
鬼的目光下意识地偏转角度,落在某个正在欢呼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葡萄牙国家队的球衣,热裤很短,露着漂亮笔直的大腿,C罗进球的那一刻她从座位上跳起来尖叫。
欢呼尖叫的不止她一个。
但落在鬼的耳朵里,她的声音格外亮。
她是鸥,狂热的C罗球迷,很活泼,也很漂亮。
除此之外,鬼对她一无所知。
与她的交情开始于一周前。
这间酒吧鬼是常客,鸥是新面孔。
一周前世界杯还没有开幕,她如往常来,一杯酒过半,微微的酒意浮上面容。她打开烟盒咬了一根烟,摸了口袋是空的,另一边也没有打火机的踪影。
她烦躁地抓头发,牙齿微微用力,过滤嘴印上她的口红。
正懊恼,身边有人落座,与她擦身的瞬间拂动气流,那人身上的气息顺着这一点风进入她的鼻腔。如妩媚的玫瑰沉在酒杯底,浓艳交织着酒意,鬼觉得自己似乎是醉了。
对方一双眼睛勾人,望着她,话没说笑意先盈盈,“借火吗?”
她打开包,拿出打火机,倾身靠近她,左手拢着火机,右手点燃,火苗窜出来,橘红的一束。
鬼靠近,她身上的香气铺天盖地,如沉在杯底的那一支玫瑰,暗香浮动。
烟被点燃,她深吸一口,别开视线,没说话。
对方也不在意,要了杯酒喝着,酒杯搁在桌上时冰块晃动卡拉卡拉响。
一支烟很快烧完,鬼喝下最后一口威士忌,转头对她说:“你是谁?”
“我吗?”她的眉梢眼角都是甜甜的笑,“鸥,我是鸥。”
“鬼。”她对她点点头,简短的自我介绍。
就算是认识过了,再简单不过的点头之交。
C罗今晚表现极佳,九十分钟比赛接近尾声,踢进打平比分的一球,不管是荧幕内还是荧幕外的观众情绪全部被点燃,连解说员都声嘶力竭:“帽子戏法!C罗在世界杯上演了帽子戏法!”
葡萄牙球迷的欢呼几乎要冲破屋顶,不知道谁开了香槟,四处喷洒的气泡酒撒到了鸥身上,她全然不在意,高声含着C罗的名字,任凭球衣沾湿贴着她的身体。
散场时她的心情超好,她喝了不少,脸颊上晕开浅浅的红,像少女元气的腮红。
“嘿,你今天不开心吗?”她凑过来,拍拍鬼的肩,“我看你今天都没有笑。”
她的球衣还是半湿的,贴着腰线,勾出纤细的腰。
“没。”鬼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