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太阳还没露出个头来。
鸡鸣渐起,清晨的的露珠还带着些寒意,几户早起的人家已经有炊烟冒出。
受伤的人都醒了,那完好的王二牛依然睡的香甜,此时已是平躺这了,微微有光抚在他脸上,常年日晒也没见他有多黝黑。
鼻梁从侧面看,愈发显得高挺,此时安安静静的躺着,颇有几分早些时候那种文弱秀才的气质。
见那人还是不醒,伤员实在觉得腹中饥饿,试图动了动手,想把他叫起来准备些吃食,但奈何伤还未愈,确实动弹不得。
小床并不多大,此时又是两人同床而眠,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将将十厘米,但就是这短短的不到十厘米,却成了那动弹不得的人的“天堑”。
万般无奈只能是等罢。
皱眉,先是微皱,时间等的愈长皱就得愈发深了,好看的眉毛都要皱断了。
素来觉得自己不错的修养,被磨的所剩无几。
腹中饥饿倒还可以忍受,让人脾气不佳的。是这毫无办法的无力感。
如果目光有力量可以化为实质,那此刻床上安睡的人,怕是早就被盯出了两个窟窿。
但,床上那人依旧安睡,丝毫感觉不到旁人的灼灼目光。
徒留做的最失败的伤号暗自伤神 。
大喊一声“喂,你快滚起来!”,直接了当的方法,颇为不文雅,作为一个文雅追求者,已经快饿的不想的某伤号,正在天人交战,到底要不要用着粗鲁的方法唤人起床。且那人他连名讳都不知。
若他知道将来他们会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他一定直接便免了这一番伤神的思绪,但奈何此时他对将来一概不知,自是还努力维持着,这将来崩塌到自己简直不忍直视的涵养了。
就在他正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喊人起来时,旁边那人突然动了。
常舒一口气,那人如果醒了,他纠结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然还没等他一口气舒完,那人又不动了。
王二牛睡的并不安稳,一夜都迷迷糊糊的,所以解乏的并不彻底,临近清晨更是做了一个梦。
在哪梦里,他正走在一片宽敞大道,去听耳边好像有人叫他,他一回头却看见,身后哪还有什么路!那是一片茫茫灌木丛,他赶紧回头,本来身前的路也没有了。
一头雄狮好正咬上一个人的大腿,那人背对这他,甚至分不清男女,只能模糊感觉那是个人。
脚步不受控制就迈了过去,跑,跑得飞快,血腥味随着靠近那处愈发的清晰。
接近,接近,再接近。
人在自己的梦里,都是颇有勇气的。
眼看马上就要擦肩了,他当机立断,伸手一握。
“啊!”
那都不是闷哼了,是名叫!
想来就算是再能忍痛,那断了的手臂让人十足力气的一握,是痛的真真实实,再加上事发突然,旁边那人本睡的沉沉的,谁会想到会遭此一击!想忍也是忍不住的。
那始作俑者,终于是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