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搜证

　　她迅速站了起来——不过在对上我的目光后很快又坐了下去，不过脸上依旧震惊不减。

　　“什…什么…？你能确定吗？”

　　清明别开视线去——她妄图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我面前完全算得上是徒然。

　　“死者身上携带学生证和校卡，而且法医已经把从季䢁家采集来的DNA与尸体做出了比照，确认是本人没错。”

　　我顿了下，不过看你的反应…不是你杀的人吗，你好像很惊奇。”

　　“我……”

　　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双方都陷入了为难的僵局。半晌，清明开了口，“你去翻过季䢁的书桌吗？”

　　“现场被保护起来了，原谅我的疏忽，我只负责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解询问和排查嫌疑人，剩下的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如实回答。

　　“你一定要去。”

　　我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明明就站在高一A班的教室里，门外熙熙攘攘，教室里只有自己——与几只大小不均匀的尸块独处，甚是尴尬。

　　咽了口唾沫，我忍住从胃部翻涌而出的呕吐物，“这似乎不是我该管的……”

　　“零。”

　　身后有人叫我，我回头——是科长。

　　“辛苦。”

　　他路过我身旁，看似安慰似的轻拍我的肩膀，法医紧随其后，立马投入了工作状态。我把口袋中的录音笔暂停。

　　“科长，打扰一下。”

　　面容冷峻的男人朝法医点了下头，朝我走来，“怎么了？”

　　我再次咽了口唾沫——如果说刚刚是不恣意，那这次一定是因为紧张。面前的这个人优秀得不像话，作为一个男性，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有着……是女生喜欢的那种优雅又俊美的模样，我有时也想过，这种人物…还以为只会在虚拟中出现呢。

　　不过看他现在一副虽然面无表情但的确就是表达着一种“我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的思想感情，便起了一身冷汗。

　　“这是今早的录音。”我佯装清嗓子样咳嗽两声，把录音笔递给他。打量四周一番，我压低声音，“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这个案子有太多疑点……但都是围绕着不久前市里的文艺汇演展开的。”

　　“文艺汇演？”对方蹙眉。

　　“你听过这个就会了解的。”我笃定地点了点手中的录音笔，“我要去原来那个教室再勘察一下。”

　　他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怪不得。”

　　“什么…？”

　　“还记得A班班主任吗？他向我举报，说你态度很不好，当天结束掉头就走，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也没有表现出对长辈应有的尊敬来。”

　　他有些为难地扶额，“我保留了自己的看法。不过，幸好你遇上的是我，你这个新人，如果是其他老前辈，你这种只有这种拿不准的证据却莫名自信的是会被骂的。”

　　“…啊…？”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沉溺在案子中让我没有心情去考虑别人，“我……”

　　“算了，新人，这是最后一次。”

　　他无奈地叹口气，瞥了眼屋里的尸块，“那么如你所见？”

　　“这应该是季䢁的尸体。”

　　“目前所见是这样，你的猜想暂时站得住脚。”

　　科长说：“从死者身上发现了季䢁的钱包和学生证，剩下的需要下一步鉴定。”

　　我长吸了一口气，但没有全部呼出。

　　为保持犯罪现场原样，A班教室被贴了封条。我撕开封条，推门走了进去。教室确实令人意外地保持着原样，但只是指那些可见的显眼证物。

　　窗帘被拉上，黑暗中充斥着整间房间，似乎要喷涌而出。我走进教室，长时间没有人气的缘故，一股似潮非潮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拿出手电筒，刺眼的光束随即而来。

　　“请找出那个人——究竟是谁杀了我？”

　　烟尘斗乱，我别开了脸——季䢁、季䢁的书桌……应该是这个。我俯下身去，将手伸进季䢁的书桌——漆黑的书桌，我到底应该在地面找些什么呢……我乞愿着能有什么能够帮助我的东西，慌乱引发的恐惧感愈发深厚。突然，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前门投下一片阴影，逼近之余却停了下来。没有灯光，隐约只能窥见一个修长逼仄的人影。她没有进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我屏住气，心脏几近要挤破胸膛。

　　……“警察先生，老师上次让我抱回来的这堆英语本，我忘了拿了。”

屏息凝神，我紧紧贴住季䢁的课桌——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刑警。

这不是……市里那场夺冠话剧的台词吗？

某个二傻子作者最后这个小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