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仙帝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你的上善居了。我们如果还不回去,只怕是要被严惩。”紫衣少年忽地把望向远方的目光投掷到灰毛狐狸身上,“至于这个小家伙,就地放生了吧。”
“可它的伤还没好!”白衣少年反驳道。
紫衣少年冷哼一声,自己离去:“那你就等它好了再回去吧,若水君。”
白衣少年把灰毛狐狸往胸口一塞,连忙追了上去:“逸泽君,等等我!”
雾气缭绕间,一间竹舍自一片朦胧中显现出来,轻简的门上挂有一小块匾额,上面赫然写着“上善居”。竹舍之下是一片清澈冰凉的湖,其间有几尾锦鲤摆动,微泛涟漪。
“缨儿,你今日的课业可完成?”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仙帝,他身着鹅黄常服,神色和蔼温厚,“还是又跟着冥儿去胡闹了?”
白衣少年拱手行礼:“回父君,今日缨儿一直在上善居中温习昨日四洲仙君说的治水术,并未见过尘冥堂兄。”这种情况他不是第一次应对,不敢说手到擒来,却也算是颇有把握。
仙帝随意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白衣少年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还好父君今日不入上善居内察看,不然灰毛狐狸的妖气定会暴露出它的位置,夫君一定会刨根问底,这又是一场没必要的麻烦。
信步回到上善居内,灰毛狐狸不见了踪影,但妖气仍存。白衣少年灿然一笑,喃喃:“太好了,它可以自己行动了,一定是好得完全了。”他坐在木榻上,一扬袖便使屋外清湖的水花化作水琴自行飞到他面前。六界修术不过两种,一种为幻术,虽完整精美,却是虚无缥缈的;另一种为化术,虽并不完美,但却是真实可控的。周缨最擅长的便是化术。
挑拨按捻间他奏出了曲调,却不耳熟,不过是在凡间茶楼偶然听到的不入流的曲子罢了。
“恩人,”一只带着温度的手轻柔地搭在他的肩上,温婉的女声带着磁性,“没想到恩人也会这些凡间的陈词滥调呢。”少年一惊,水琴散去,他本能地向后一扑。少女雪白如脂的酮体被他压在身下,肌体之间仅隔一层素衣。“你竟敢私自穿我的衣服!”少年眉头一皱,显然有些生气,“你这不知好歹的妖!”身下的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眼眶含泪,哽咽了起来。
少年慌乱起身,手足无措地把少女扶了起来:“你别哭啊,我最不会哄女孩子了。你喜欢穿我的衣服就穿吧,你要我怎么样才能不哭?嗯?”少女依旧在抽抽搭搭,少年摊手无奈道:“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我不该刚刚那样行不行?你别哭,别哭。”仍不奏效。
“那你看我,”少年用食指在鼻尖使劲一按随后学了一声猪叫,“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笑?”少女看着他,不禁噗嗤一笑,少年也笑道:“笑了笑了,笑了就不许再哭了。”
“恩人,谢谢你。”少女清澈的眸光流转着,眼角眉梢都藏着笑意,“我叫莫颦,在千里湖畔修行了两百三十年。”
少年不习惯别人对自己非常客气,他咧嘴一笑:“别叫我恩人了,既然你都介绍了你的名字,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名字……”
少年还未出口,少女便托腮望着他:“周缨?若水君?缨儿?”说到“缨儿”时,少女不禁哈哈大笑,这种慈爱的名字自己很久都没有念过了。少年并不生气,笑道:“除了‘缨儿’叫什么都凭你喜爱。”
“那我叫你一声夫君怎么样?”少女勾唇浅笑,这句话三分实三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