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彤为了一本书,你就可以抛下我不管!赫靖羽伦,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紫檀轩内,一女子身着淡青织锦衫,上坠滑软垂地流苏,跪于地上,泪流不止。
羽伦是。微臣只有一本书,可圣上却拥有全天下。圣上曾有言,愿意为娘娘抛弃天下,娘娘为何还不珍惜?据臣观察,娘娘身体并无大恙。那就请早些摆驾回宫,免得坏了宫里的规矩,皇上怪罪下来,悦儿她们又要遭殃。皇上舍不得罚您,可宫里的规矩又破不得。微臣想娘娘也不忍心再让无辜的人替您受罪吧!娘娘请起,此等大礼微臣承受不起。
白衣男子见状,敛下眼,未显半点怜惜之意,屈膝行宫廷大礼,冷冷地道。
浣彤天下?他的天下与我何干?我的天下只有你啊!羽伦,没有你的日子,我吃不下,睡不好。所有荣华富贵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的!
泪痕红浥鲛绡透。女子容颜娇羞柔美,怎奈早已泣不成声,脂粉全无。
紫檀木雕花大门外,几个身着百姓素服的宫女太监早已急得焦头烂额,不住地向内室张望。
福安太阳都要落山了!要是娘娘再不出来,恐怕咱们的脑袋都要保不住了!
不知在院中转了多少圈儿,福安终是忍不住了,对着悦儿嘀咕起来。
悦儿我知道,我知道。福安。你转来转去累不累啊!赶紧休息一下,省得一会儿你没力气回去!
悦儿一边连连应着福安方才的话,一边探头向内室方向瞧去,虽说嘴上不急,可心里却早已不住地打鼓。娘娘此行来探望羽伦公子,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真要……
福安我怎么不能害怕。欺君可是死罪。娘娘得宠,奴才们跟着高兴。可皇上宠的是娘娘,不是咱们。这要是圣上怪罪下来,你我的小命可都不保喽!奴才也爱自己的命啊!
福安唠叨着,不住地跺脚,扰得悦儿也按耐不住了。
悦儿平时娘娘待咱们这么好,死了也值了。
悦儿瞪了福安一眼,随即又自言自语道:
悦儿我倒担心娘娘。进去两个时辰了。
日薄西山,轩内一时一片昏黄。寻思着时辰真的不早了,悦儿不得不催。走进正厅,站在书房门外,她轻声问道:
悦儿娘娘,时间不早了,该回去用晚膳了。
羽伦娘娘请回吧。难道您忍心忠心耿耿的悦儿受到责罚吗?
羽伦说罢,头重重磕到地上,迟迟不肯抬起。骨撞地,声响惹人心碎,却又决绝直至心尖。
冷漠最是伤人,又一滴苦涩的泪于美人颊上悄然滑落,千般不舍,万般惆怅,缭乱心绪却是无法控制得住:
浣彤你只知道关心悦儿,那我呢?赶不上悦儿重要?
羽伦我没有!
羽伦忽地抬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眸子,震耳欲聋地反驳道。这声嘶力竭的一吼,着实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在反驳什么?我又想解释什么?七尺男儿的眼里,充斥着模糊浑浊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