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就到了绸布庄,温玄姬被映入眼帘的各色各样的布给吸引了,这些布当真是好看极了。
“三瑜,你说我着这个颜色的衣裳会好看吗?”温玄姬拿着一块月白色的绸缎在身前比划。
江桥点头答道:“我家玄姬,无论着何颜色都是这般美丽,哪怕它无色也无妨啊。”
温玄姬听了他的“恭维”话,脸上又浮现出酡红色的云朵,要怪就怪自己脸皮薄,禁不住他的蜜语甜言。
“你真是油嘴滑舌,不理你了。”温玄姬娇嗔道,转身自己去挑选绸缎了,生怕多那么一刻,自己的脸就会熟了。
后来,两人还去买了胭脂水粉,玉镯耳饰等华贵之物,江桥说这是一部分嫁妆,其他的自己会在大婚那日亲手交于温玄姬。
……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被一道圣旨打乱了甜蜜日子。
那道圣旨上,将南皖柔也赐给了江桥,想必是南皖柔前去求的太后,才有了这道圣旨,封她为侧妃。与温玄姬同日入府,一同侍奉宝宁王。
“该死,这个南皖柔偏偏要来招惹我。她到底是何居心!”
江桥一拳打在了墙上,脖颈上的青筋也凸了起来。
而温玄姬听到这道圣旨后,并没有好大的波动,这一步自己也想到了。那日就看出南皖柔倾心于江桥,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嫁给江桥,进入江家。
温玄姬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心中早有准备。
大婚定在三月二十日,大婚当日南府老早就准备起来了,可后来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盼到了江桥的迎亲轿子。
最后洞房之夜,南皖柔也被晾在一边,下人们都在偷笑,全是在笑南皖柔不通情理,硬要嫁入江府。
“这群贱婢真是不想活了!”
南皖柔扯下盖头,一把砸在了地上。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这口气自己当真咽不下。
而那一头的江桥和温玄姬却在颠鸾倒凤,好不自在快活。
独守空房,对于南皖柔来说是奇耻大辱,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翌日,温玄姬在江桥的搀扶下来到了前厅,而南皖柔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候了,却迟迟未盼来江桥,原来是去照顾温玄姬了,这下南皖柔对温玄姬又多了几分恨意。
“姐姐,这成亲第一天就晚起怕是不好吧。”
南皖柔开始挑刺了,可温玄姬毫无畏惧。
“妹妹说笑了,我乃江府主母,来迟点似乎不干事吧,反倒是妹妹这语气像极了在训斥我,莫不是不懂尊卑有别。还是忘了礼数?”
温玄姬坐在木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南皖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女人还真是不安分。
江桥在一旁也不吱声,反正自家玄姬没有吃亏就好了,旁的人与自己无关。
“老爷……”南皖柔娇滴滴地叫着江桥,那声儿像是要把人的魂魄给勾走,可是江桥却不吃这套,直直把脸别了过去,不再看南皖柔。
温玄姬品着茶,和江桥说说笑笑,好不甜蜜。南皖柔就像是一缕空气,丝毫不影响两人,而她也觉得窘迫,便编了个借口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江桥就被派去边关征战了,江府就只剩下温玄姬和南皖柔两人了。
那日,边关送来江桥命丧沙场的讯息,温玄姬拿着纸张,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怎么可能呢!三瑜不会死的!他说了他要回来,回来和我一起种杜鹃花!他不会死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温玄姬捂着纸,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任凭送信的士兵如何安慰,她就是不听,泪水也止不住。
就这样她在屋内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整个人浑浑噩噩,疯疯癫癫的。让人看了都觉得揪心。
南皖柔知道了江桥去世的消息后,连忙找到了温玄姬,她站在温玄姬面前,看着蜷缩在榻旁的温玄姬,只觉得痛快。
“现在老爷死了,你心里不是个滋味吧,我告诉你,老爷从头至尾都不曾爱过你,你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南皖柔满嘴胡诌,为的就是打垮温玄姬最后一根支柱。
温玄姬抹着泪,抬头看着她。
“南皖柔,你说这话时不觉得荒谬吗?三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明白。我与他是知音,是眷侣,是至亲至爱。岂是你能挑拨的。”
南皖柔没有想到她如此清醒,自己的几句话根本不起作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看个东西吧。”
说着,南皖柔就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
“你应该识得此物吧,这香囊里正是杜鹃花,而导致你迟迟未孕的也是这杜鹃花。老爷他在杜鹃花上撒了一种秘制粉末,只要与杜鹃花结合,常年佩戴,女子将终身不会有身孕。”
温玄姬一把抢过香囊,把所有的杜鹃花都倒了出来。她发疯似的捏着每一朵杜鹃花,最后她感受到了南皖柔所说的粉末。
“原来,他从未真心待我……”温玄姬愣住了,自己多年未孕,原来是被人所害,而这个害自己的人竟然自己的枕边人。
南皖柔踢了踢地上的杜鹃花,趾高气昂的走了。
“温玄姬,原来你是如此不堪一击。”
历元六年,七月四日。宝宁王正妃温玄姬无端失踪,找寻无果。
没人知道温玄姬去了哪儿,最后为何而死。世人只知道宝宁王府成了荣华王府,南皖柔是唯一主人。
“大娘,这天都黑透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年轻的小伙子看着那位大娘,那位坐在边关城门口盼着什么的大娘。
“我在等一个不归人……”
此时一朵杜鹃花落在了她的头顶。
后来就没有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