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转眼，自上次与师傅共聊已过去了二月。杨九郎已陪伴张云雷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将取出张云雷身体里百分之四十的钢板。

这段时间，杨九郎寸步未离，甚至巴不得上卫生间都开着门看着眼前人确认他的安全。

没几日，就已经是跟医生约好的做手术的时间，这一日，二人都起的很早。

早早地，张云雷便已经睁开眼睛坐起来无所事事的刷着手机。

杨九郎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无眠。

买了些清淡的早餐回到病房一口一口的喂着张云雷，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

杨九郎角儿，一会儿进手术室了，紧张嘛？

张云雷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张嘴接着杨九郎喂过来的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其实哪里是不紧张，只是不想身边人担心罢了。那件事以后自己比谁都惜命，在人看不见的掌心其实已经冒满了细汗。

张云雷嗨，紧张嘛呀？不就做个手术，又不是又掉下来了。

杨九郎皱了眉忽然就沉了声音唤了一声眼前人止住了人的话语。

杨九郎磊磊……

张云雷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手机，抬手握住了杨九郎捏着勺子的手。

张云雷翔子，你怎么唠唠叨叨的呢？说了没事儿，别担心，等我做完手术了出院不又是活蹦乱跳的了嘛？

杨九郎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粥反握住了张云雷的手。拿过纸巾仔仔细细的擦着带了汗珠的每一根手指。

后来，杨九郎一直沉默着未开口。一直到快要进手术室的前一刻，杨九郎才松开了握住张云雷的手。望着张云雷的眼睛，极其认真的开口一句。

杨九郎角儿，我在。

一句简单的话语，旁人甚至有些不懂为何要说我在这句话。

只有张云雷，听见这句话，便笑了。

张云雷心内一片温热。我在。只是简单两个字，其实也是一种承诺。承诺无论何时自己只要回头，他便一直在自己身边。

张云雷被推进了手术室。杨九郎就坐在手术室门外盯着手术室门上亮着灯的“手术中”三个字。

杨九郎坐在手术室外，同样是在南京，同样是在这家医院。那一次，他差点儿回不来。这一次，只盼望他能平安。

脑中一幕一幕如电影般播放，从那一次自己惊慌失措的奔到医院却因为他还在抢救而不得见他一面的时候，一直到这一次自己亲眼看着他进了手术室。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很久。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杨九郎猛的从椅子上起身，坐的时间太长了，突然起身眼前有些发黑。伸手撑住墙壁望向手术室的门。

不见张云雷出来，之见医生侧身出门随手脱着手套。

医生“张磊的家属！张磊的家属在吗？”

杨九郎医生医生，手术成功嘛？

医生“你是张磊的家属是吧？”

杨九郎呃…是…是吧…我是他朋友……

杨九郎楞了一楞不知该怎么对医生说自己与他的关系。

突然脑中就冒出了很多很多电视情节。

电视里，做手术的时候一旦医生出来，那就肯定是手术出了问题。

杨九郎额头上冒出的汗越来越多。皱了眉急匆匆的望着医生，大声。

杨九郎医生，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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