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古代小说 > 桃花朵朵开,情深何处只为你
本书标签: 古代 

第二十七章:御花园的精彩

桃花朵朵开,情深何处只为你

唐瑾我说师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唐瑾为了等你,我可是连琼花楼头牌的约都推了。

唐瑾你要是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今天跟你没完!

凌子墨因为汐澜才睡下。

因为他媳妇早上陪他睡得晚了些,所以晚上也睡得晚了些。而他,不等到媳妇入眠之后,是不会先离开的。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唐瑾你就不能跟小汐澜说你有事,要先回来?!我相信,小汐澜绝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凌子墨她比你们重要,没有说的必要。

在他心里,陪媳妇比唐瑾约头牌的事重要多了。根本没有必要为了给他节约时间约头牌,而委屈自己媳妇,把自己媳妇放在一边。

“噗!”唐瑾一个没忍住,便直接把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猝不及防地...他就被自家师弟给狠狠虐了一把。人家的媳妇是最重要的...

媳妇比他重要...

陪媳妇优先...

师弟有媳妇可以陪...

凌子墨不是着急吗?发什么呆,说事情。

刚刚还各种抱怨他来得晚,可他回来坐了也快有一刻的时间了。他却在那边发傻,一句话也不说。

闻言,唐瑾又被狠狠的虐了一把,他几乎快要怀疑,小师弟是不是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的了。

站在一旁的安德顺,见到唐瑾几乎要一口气提不上来的憋屈模样,不由默默在心中为自己庆幸。

幸好他只是下属,不具备过问自家主子行踪的权利。不然,他现在也该同唐瑾公子一样惨了。

面对自家小师弟,在正事上,他从来不说大话。因为跟他说了,那就要做到。不然,就不要夸下海口。

小师弟可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的,跟他相交这么多年,唐瑾知道,他从来不会听多余的解释。

做到了就是做到了,没做到就是没做到。没有什么原本可以做到,但是因为什么什么原因,而导致任务失败的情况存在。

唐瑾齐桓是个老狐狸,没错。你母亲当年是个基友手段和魄力的女子,也没错。齐淑雅在宫里谨言慎行,抓不到把柄,还是没错。

唐瑾可是齐家家大业大,总有那么一两个不争气的东西,不是吗?

凌子墨齐远

凌子墨齐家最爱逛青楼的公子哥儿就是他,想不猜到,都难。

唐瑾我去青楼只是看看歌舞,听听小曲儿。他去青楼是去睡姑娘的!我和他有本质上的区别,你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凌子墨不都是去青楼,有区别吗?

唐瑾怎么没区别?!你要是觉得没区别,我就把你十四岁那年去青楼的事情告诉小汐澜!

虽然师弟是去杀人的,但既然他说没区别,那就别怪他这个做师兄的有话直说了,哼。

不过那次似乎对师弟伤害挺大的,他生得雌雄莫辨的小师弟,还被一个醉汉当成姑娘调戏了。

当然,结果无非就是,原本的死亡名单上,多加了一个不相干人的名字。

这件事他不敢提,但师弟去过青楼的事,他还是敢拿出来说的。

师弟关心则乱,虽然什么都没做,但肯定还是会怕小汐澜误会。

凌子墨你敢告诉她的话就去,你大可以试试。

同时,原本端在他手里的茶盏,也应声碎裂。

碎裂的茶盏划破他的手掌,鲜红的血混着滚烫的茶水一起,滴落在地。

可怕…小师弟反应居然这么大?!

唐瑾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小师弟会直接把茶杯给捏碎了。

完了…祸闯大了…

安德顺哎哟,我的主子啊,您可千万别激动!

安德顺唐公子您快给看看啊!主子这手伤得严重吗?伤口里会不会粘上小碎片?如果有小碎片的话,可得仔细地挑出来,千万别留在里边儿了!

唐瑾行了行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家主子的。

他就是活该,没事瞎提什么小汐澜?

现在好了,小汐澜安安稳稳地睡着,什么都不知道,小师弟把自己弄伤了,他还得仔细替他处理伤口。

这倒霉催的。

上了药,用纱布包好伤口之后,他又例行公事一般地道,“伤处两个时辰换一次药,包三天,不许提前拆,不许沾水。”

鉴于自家小师弟的累累前科,嘱咐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去找小汐澜来看着你。”

他这个神医说的话,师弟永远不听,全凭自己的性子来。

受了伤,想拆纱布就拆纱布,想沐浴就沐浴,丝毫不顾及伤口。

就连师父亲自说他,也不怎么管用。

好在,他现在终于有了个能管住他的媳妇。他这个做师兄的,总算轻松了不少。

唐瑾小师弟,你穿红色挺好看的啊,特别美!

凌子墨是吗?朕也觉得。

之后的事情自然不用说,已经迈开步子逃跑的人,一个不查,就被门槛给绊了一下。

此时,凌子墨已经换了一杯新茶,静静地喝着,丝毫不为门外的声响所动。

而安德顺,竖着耳朵听了许久外面的动静,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淡定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唐瑾公子就是没见过大风大浪,想想上次,主子还拉着他问自己长得好不好看呢。

现在不就是穿个红色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肯定是颜小主让主子穿的。

只要颜小主喜欢,主子肯定穿得开心,一句“特别美”,根本不足以挑起主子的情绪。

相反,主子说不定还会开心。因为他美了,颜小主就爱看他了。

想到这儿,安德顺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果然,最沉得住气的人,还是他安德顺呐。

“主子,夜深了,您要休息了吗?”按捺住心中的笑意之后,安德顺方才上钱几步,恭恭敬敬地询问道。

“嗯,更衣吧。”凌子墨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行至床边。

得了吩咐的安德顺,自然是快步更了上去,然后替自家主子把身上的配饰一一取下。

在取配饰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不对了,再到宽衣解袍的时候,安德顺就更纠结了。

这些个结…为什么是这种打法?主子上哪儿去学的?这也太难解开了吧。

忍着心中的疑惑,好不容易把衣服都收拾好,安德顺稍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被亵衣微微遮住的痕迹。

“主子您受伤了?”安德顺急忙道,“奴才这就去拿药!”

“受伤?”凌子墨先是不解,然后又顺着安德顺的目光,把视线移到自己身上。

看见其所指,他方才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个啊,汐澜咬的,不用上药。”

说完,他留下一句,“两刻之后把衣服送进来。”,便自顾自地往汤池的方向去了。

安德顺:“…”

他感觉自己凌乱了,刚刚的迷之自信瞬间土崩瓦解。

什么叫…颜小主咬的,不用上药?!

仔细想想,那个被遮住了一半的印记,似乎…真的有些像两排牙印?!

颜小主为什么要这么对主子?她怎么能仗着主子对她好就下如此狠口呢?!

突然,安德顺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些埋怨起汐澜的意思了。

当然,如果他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会被咬,他大概,会更惊讶吧…

…紧张的时光转瞬即逝,二十日的约定时间,已然过去了大半。

经过近十日的设计和调度之后,唐瑾终于寻到了契机,把齐远推进了自己的圈套。

还顺势,狠狠地踩上了几脚。

而在这之前,凌子墨也把巡城的官员略微调动了一番。

琼花楼的头牌姑娘遭到“调戏”,正直青年“见义勇为”,却被飞扬跋扈的齐家公子哥儿齐远给打得浑身是伤,甚至…还折了一条手臂。

更巧的是,打人的齐远,还好死不死地被巡街的官员给装上了。

新调过来的巡防官,是宁家的小公子,宁洛凡。

宁家世代为武官,忠君爱民。

现在没有战争,宁洛凡的年纪又不大,所以宁家的人,便将他送到瑶京的巡防营里,打算先让他磨练一年,再去边关历练。

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便是一个小小片区的巡防官也不例外。

更何况,宁家的子弟,家教甚严。他们自小便开始接受“忠君爱民”的教育,严于律己。

当遇上别人闹事时,他们同样也会严格要求别人。

比如,被撞了个正着的齐远,就被“严格要求”了。

结结实实的二十大板,对于这位身娇体弱的公子哥儿来说,几乎就等于去掉了他半条命。

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是休想再下床活动了。

…“哈哈哈!师弟,不是我说,你找来的人太正直了!”唐瑾抱着一袋零食,斜靠在软塌上,笑得夸张。

“不是你说要找个刚正不阿的配合你吗?”凌子墨淡淡道,“宁洛凡不正好?”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唐瑾大笑,“我现在,一想到那天齐远被揍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他那杀猪般的叫声,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哈哈哈...”说着说着,唐瑾就又大笑了起来。

凌子墨勾了勾嘴角,轻笑道,“师兄,你是开心了,可朕却又要面对讨厌的人了。”

唐瑾止住笑声,愣愣地望向对面的人,“不会吧?那齐远不过是你那个不成器的二舅的众多子嗣之一,齐淑雅犯不着为了个成天惹是生非的堂兄来跟你求情吧?”

齐淑雅又不是傻子,为了个不成器的堂兄,她还不至于在凌子墨面前拉低自己的印象分。

“是不至于。”凌子墨点头,又微弯嘴角,似笑非笑道,“可是她可以落井下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大度啊。”

“这种识大体的态度,不就是一个母仪天下的人该具备的吗?”他含笑看向对面的人,“拿一个不成器的堂兄,当作她走上皇后之路的垫脚石,有何不可?”

“这女人也太狠了吧?”唐瑾惊讶道,“自己堂兄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她居然还要来落井下石,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皇后位子。”

说着,他还故作感叹的模样道,“你们家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我们家?”凌子墨挑眉,“师兄你这话说错了吧?他们可没把朕当作一家人。再说了,朕姓凌又不姓齐,跟他们也没关系。”

“唔...小师弟你这话可真绝。”唐瑾小心翼翼地问道,“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

问完之后,他就紧张地不行,可那被他问的人,反而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不气啊,没什么好气的。”

说完,凌子墨又弯起好看的,含笑道,“其实,要真说起来,朕还挺感谢他们的。”

“感谢?!你疯了吧?!”唐瑾惊得差点儿跳起来,“他们那样对你,你还感谢他们?感谢他们什么?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什么是值得你感谢的?!”

他的情绪无比激动,声音的高度更是不停地提升。这一举动,直吓得安德顺不停地在一旁提醒,“唐瑾公子,您小声一点儿,外面还有人呢!”

自家主子不让人省心也就算了,怎么连唐瑾公子也跟着瞎胡闹呢。

虽说外面守着的人也都是自己培养的亲信,但清殿这么大,人来人往的。..如此大的动静,要是被别人听见可怎么办?

况且,唐瑾公子说的,还是主子最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方才有些失态了。”唐瑾歉意地看了安德顺一眼,又转首盯着凌子墨问道,“你到底感谢他们什么?”

“感谢他们让我遇到了汐澜啊。”凌子墨弯眸笑道。

他丝毫不为之生气的模样,仿佛,曾经那段黑暗又绝望的记忆不是他的,而是唐瑾的一样。

唐瑾:“...”从现在开始拒绝跟自家师弟说话,还来得及吗?

好吧,他承认,自从师弟有了小汐澜之后,很多地方是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至少变得听劝了,虽然,只听她一个人的。

当然,不随便杀人了,也算是一个良好的改变吧。

“不过,一码归一码。追杀的事算了,但小时候的仇,朕绝对不会忘。”凌子墨眯了眯漂亮的凤目,杀意,自他眸一闪而过。

闻言,唐瑾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那种令人心底发颤的感觉又来了...这才是他师弟...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外面忽然进来了个小太监,附在安德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听完之后,安德顺又快步走到两人旁边,低声道,“皇,齐嫔求见,您看...”

“嘿!说曹操,曹操到!”唐瑾撇嘴,“还真被你给说准了,这女人果然来找你表现了。”

说着,他便起身提起自己药箱,往外走去,“亲爱的小师弟,你自己应付吧,师兄我不善于和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打交道,我先回家睡觉了。”

“不善于?”凌子墨低笑,“你心机可她深多了,十个她加起来也玩不过你。”

齐舒雅算城府再深,也不过是一个年岁、眼界有限的深宫女子。或许再过十年,她的手段能更一层楼。

不过,即使是那样,她也不会是唐瑾的对手。

名震江湖,智计无双的千机阁阁主,怎么可能玩不过一个深宫后院的小姑娘?

师兄这么说,分明,是想偷懒...

“师兄的才华,可不是用来和她斗的。”说完,唐瑾便抬手随意挥了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回见。”

无奈地笑了笑,凌子墨便对安德顺道,“不用叫她进来了,朕和她出去说。”

“诺。”

御花园。

和煦的阳光落在茂密的花草,衬得各种各样的珍异草愈发动人。

接近酉时,阳光已不再毒辣,只余下暖暖的感觉。

木婉之袁姐姐,平日里很少见你出门,怎么今天想起来御花园逛逛了呢?

袁汐澜不过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罢了。婉之妹妹不也很少出门,今儿个还不是到御花园里来闲逛了?

木婉之说句让姐姐见笑的话。我不出门,是因为出来了也见不到皇上,反而还容易惹上是非。如此,倒不如就在院子里好好待着。

袁汐澜听闻皇上最近在忙国事,遇不到他也算正常吧。不过这事也说不准,说不定走着走着的,就遇上了呢?

木婉之那就承姐姐吉言了。

两人的话,不过是随便开开玩笑的闲聊。说者无意,可听者就不一定无心了。

自上次被罚禁足之后,何欣妍便几乎没有见过皇上。

往日里飞扬跋扈的人恩宠不复,看笑话的,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而何欣妍,就属于那个被笑话、被落井下石的人。

何欣妍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你们两,也好意思肖想皇上?

何欣妍呵,就你们两这姿色,想得圣宠,下辈子都不可能。

袁汐澜何美人,你这话真好笑。你姿色上乘,皇上不是照样不喜欢你?

何欣妍袁汐澜你好大的胆子!你个低贱的奴婢,也配和本小主这般说话?!

袁汐澜我以前是宫女没错,可你我现在都是从六品的妃嫔,敢问何美人,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是个低贱的奴婢的?

可今天这御花园里又不止她们两人。

除去周围一大堆的宫婢太监,以及偶尔来往的宫人以外,还有木婉之在呢。

如果说她这个从六品的宫嫔是低贱的奴婢,即使知道何欣妍指的是以前,木婉之这个还要更低一级的正七品的常在,也会很尴尬吧?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还顺便贬低了自己的地位。这样的事,后宫里大概也就只有她何欣妍做得出来了吧...

何欣妍你以为,你披上了宫嫔的皮,就不是个出身低贱了的吗?低贱就是低贱,永远都不可能被改变。

#木婉之何美人,你这么说,不太好吧?

何欣妍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她并不是个不善于争辩的人,至少,不是个会随便任人辱骂的人。

但她在宫里的地位也不如何欣妍,并且她家里的背景不如何家。强行与之争辩,只会让自己在宫里的处境雪上加霜。

袁汐澜所以,何美人觉得,我们两都不怎么样咯?

之所以会突然这么问,是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两人——凌子墨和齐舒雅。

显然,就他们朝这边走过来的举动看,他们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木婉之与汐澜站在同一个方向,继汐澜看到凌子墨二人之后,她也看到了他们。

何欣妍那是当然。

袁汐澜那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眼光不好?

同时,她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距离。二十步开外的样子,凭凌子墨的功夫,肯定是可以听到的。

“袁姐姐”同样注意到两人越来越近的木婉之有些担忧地拉了拉汐澜的袖子。

若是给皇上听到了这些话,不仅何欣妍要完蛋,她们两,估计也不会好过。

她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何欣妍的警惕。因为在她看来,木婉之不过是害怕了而已。

何欣妍你们就省省吧,就凭你们这的姿色,皇上便不可能瞧得上你们。恩宠这种东西,你们就别做梦了。

何欣妍这句话说话,汐澜不由把忐忑的目光移向了在她背后站定的人。木婉之的面色,更是一片惨白。

就连站在凌子墨身边,与这件事毫无关系的齐淑雅,也不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汐澜和木婉之身后的宫人,因为安德顺提前打了手势,所以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面上害怕的神情,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下,何欣妍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惜,已经晚了。

凌子墨所以,何美人觉得,朕应该瞧得上什么样的呢?你这样的吗?

#何欣妍皇上

原本期望她所听见的只是幻觉,但当她看到那站在她身后,距离她只有两步之遥的人时,所有的幻想,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或许是由于转身太快没有站稳,或许是被吓得不轻。在看到凌子墨的那一瞬间,她便直接跌倒在地上了。

凌子墨说说呗,朕也很好奇。

#何欣妍皇、皇上,妾知错了,妾不该胡说八道。

#何欣妍淑雅姐姐,求你,求你帮我劝劝皇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被她一点名,齐淑雅几乎是立刻就僵住了身子。

该死的,这死丫头果然求到她身上来了。从看到这边形式那是一瞬间开始,她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本来她想劝表兄离开,不要理会那边的三个人,可表兄却非说要来看看。

紧接着,何欣妍那些不堪入耳的讽刺话语,就一句接着一句传来。而那个该死的袁汐澜,居然也利用起了地形的优势,诱导那个没脑子的人说了一大堆忌讳的话。

她知道,惹怒皇上的何欣妍,肯定会让她帮忙求情。

可这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求的?!

表兄的脾气她清楚,没被他当面听到,谁去告状,他估计都不会管。但被他当面听到,当场生气,当即开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她却并不打算为何欣妍求情,反之,她的目的,是要让皇上秉公处理。

反正求情不仅没用,还会把自己牵连进去,倒不如选择与之撇清关系,给皇上留下一个明事理的好印象。

自家堂兄都可以出卖,何欣妍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但她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汐澜打断了。

她直接做了一个惊呆众人的举动——在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情况下,直接冲上前去抱住了凌子墨的腰。

袁汐澜皇上,您要为妾做主啊。

这一招,是以前柳汵风做戏时用来气她的。现在,她活学活用,把这一招用到了何欣妍的身上。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很明白,这一招的杀伤力会有多大。

本来,她是只打算气何欣妍一个的。但这一招所带来的结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因为是第一次,又是情急之下突然诞生的想法,所以她并没有控制好力道。

而凌子墨似乎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冲过来抱住自己,被她这么一撞,他竟然硬生生地退了半步。也正是这一退,恰好让齐淑雅伸出的那只准备拉他的手,落了空。

齐淑雅皇上小心

凌子墨朕没事。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汐澜悄悄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示意他赶快回神,把何欣妍的事情解决了。

而被自家媳妇掐了的人,则以为她是看见别的女人拉他手,所以生气了。

于是,刚刚还因为何欣妍嘲讽自家媳妇而生气的人,瞬间,便心情大好,多云转晴。

凌子墨怎么回事?

凌子墨微微低下头,轻声问了怀中的人一句。同时,还安慰似得拍了拍她的背。

汐澜咬牙,都听到了你还问,故意的吧?但表面上,她还是得做出一副诉苦的模样

袁汐澜皇上,妾和木常原本是在这御花园里散步闲聊,可何美人却一见面就嘲讽我们。

袁汐澜您也听见了,她指责您的眼光有问题,说我们不配做您的宫嫔。

说完,她又悄悄掐了他一把,示意他速战速决快点解决。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精的面装可怜的事,于她这个平时们都不出的人来说,难度还是有些大的。

况且,齐淑雅就在旁边。那嫉妒中带着丝丝杀意的眼神落在背上,滋味可不太好受。

都怪凌子墨,这娶回来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太可怕了!

再次被掐了一下的皇帝陛下,虽然面上仍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但心里,却委屈地不行。

他也知道自家媳妇不是个主动挑事的人,她旁边那个木常在,也是个温吞的性子。至于何欣妍,就单凭她往日里作风,他就可以确定,事情肯定是这女人挑起的。

但他也不能明显地偏袒自家媳妇不是?至少,表面上要让大家觉得,他只是被何欣妍的所作所为给惹怒的。

不然,他媳妇很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特别是,有齐淑雅这个危险人物在的时候。

#何欣妍皇上,她胡说八道!妾绝对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妾只是…只是说了她们二人资容平平。但是妾绝对没有指责您的眼光,请您明察!

凌子墨婉之,方才颜才人所说,可都属实?

#木婉之回皇上,颜才人所说,全都属实。

其实,对于木婉之的回答,他几乎有十层把握。

且不说她与何欣妍的关系本来就很恶劣,曾经的一巴掌和今天的辱骂加在一起,就算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

再者,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目前的局势是什么样的。

帮何欣妍?那是啥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问她,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凌子墨淑雅,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既然她想展现自己的大公无私,那这个坏人的锅,让给她齐淑雅来背好了。

正好,借着这个契机,一箭双雕,让何承岳和齐桓时间,也诞下间隙。

而汐澜,见他问来问去地没完,又再次下狠手,掐了他一把。

真的不是她不懂事,实在是,被这么多宫人以及情敌盯着,她快要站不住了!

木婉之羡慕的目光,何欣妍怨恨的目光,齐淑雅嫉妒的目光,众人好的目光。以及…安德顺和临云看戏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

如芒在背的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她现在放开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如此,也只能祈求事情早点儿结束了。

而被自家媳妇再次“虐待”的人,心里满满都是委屈和无奈。

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齐淑雅身时,他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表安慰。

齐淑雅皇,妾认为,争执是双方的事情,并不完全是某一方的过错。当然,此事主要的过错,还是在何美人,毕竟事情是她先挑起的。

齐淑雅之前何美人那两个问题答得确实过分,但是,你敢说你没有刻意引导的成分在里面吗?

感受到所有人的焦点再次聚集在自己身,而且各种情绪方才能浓。汐澜僵住的同时,还不忘掐凌子墨一把。

让你问齐淑雅,这话犀利地…让她感觉自己跟受审讯一样。

心里苦。

凌子墨:“…”

水润的薄唇轻轻抿住,他心里,也很苦。

怀里人变得僵硬之后,凌子墨也大概明白了她多有紧张。

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何家和齐家的关系,必须挑拨!

至于自家媳妇…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晚回去,再给她赔罪,打骂都认。

袁汐澜如果没有何美人说我和木常在姿色平庸、地位低贱在先,我怎么会问她第一个问题?至于何美人对我们的评价,那也是她的心里话。她若是心里看得起我们,自然不会损人。可惜,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并看不起我和木常在。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是根据她的话提出的。她说我们身份低贱,又资容平平,那不是在质疑皇的眼光?再说了,什么不配得到恩宠、痴心妄想一类的话,可是她自己说的,与我们二人无关。我的问题很普通,何美人的回答,她自己的心理问题造的,凭什么怪到我身?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大可以让大家评评理。

反正人已经算是得罪了,那就干脆有话直说好了。

大不了,她以后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躲着不出来,看她能怎么办。

但是,话也不能说得太绝。

至少,她不能让何欣妍觉得,齐淑雅有帮她脱罪的意思。

袁汐澜不过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包庇何欣妍的意思。这一点,我觉得你还是挺公正的。

齐淑雅好,就算如同你说,整件事情是由何美人一手挑起的。但你们俩,就当真一句嘴都没有还?

齐淑雅当然,我不是说你们被骂了就得忍着。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三人拌嘴,实在有失体统。

凌子墨淑雅既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不妨直接说说看?

一直处在自家媳妇“威胁”之中的凌子墨,实在不想听齐淑雅废话了。

他只想她赶快把何欣妍给得罪了,然后他好回去给媳妇认错。

听见表兄叫自己说定论,齐淑雅不由喜上眉梢。

按理说,她区区一个正五品的嫔,是根本没有资格在有级别的宫嫔面前说三道四的。

这样的话语权,至少是妃位以上,或是居六宫主位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

皇上今日让她来处理此事,让她提意见,是不是意味着…他在考察她?

考察…她有没有决断后宫事物的能力?或者是…考察她有没有皇后该有的能力和气度?

喜悦,自心中一闪而过。

齐淑雅何美人在后宫这等行事作风,应当重重责罚。妾建议,罚她禁足三月,抄写《女诫》十遍,警醒自己。至于颜才人和木常在,她们虽然是被动的,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径,终归是有失皇家颜面。依妾看,就回去闭门思过两日,重新读读《女诫》吧。

齐淑雅拟出的这份方案,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即使刚才汐澜出言顶撞了她,她也没有因此给予她更多的惩罚。

她如此做法,无非就是要像凌子墨展现她的大度。

同时,用木婉之的怯懦,袁汐澜的不懂事,以及何欣妍的口无遮拦,还更能衬托出自己的完美。

满满都是好处的做法,何乐而不为?

凌子墨淑雅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不过还要再加上一条。

凌子墨既然何美人觉得朕的眼光有问题,那朕也该好好反省反省。

凌子墨朕以前确实眼光有问题,所以,美人你就不必叫了,做常在如何?

#何欣妍妾知错了,妾真的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凌子墨闭嘴!再闹你就搬去夜阑宫住,别回来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好的,能容忍跟自己闹腾的,也就只有自家媳妇一个。

其他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求他这这那那,只会让他觉得神烦。

平日里,他不高兴了,通常都是冷着一张脸。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自然不会再多嘴。

可今日的何欣妍是个例外,且不说她早就慌了心神。任哪个宫嫔听见自己要被贬低分位,还不得一下子急眼儿?

于是,她这番哭闹换回来的结果就是——皇帝陛下大发雷霆了。

凌子墨

他早就无心与她纠缠了,再待下去,他只会发更大的火。

若不是先前媳妇在怀里,稍微安慰了一下他的情绪,他估计一开始就叫人把何欣妍拉下去了,还能等她和齐淑雅叨叨那么久?

安德顺见自家主子离开,也不再犹豫,赶紧叫了身边的两个小太监,让他们“送”何常在回去。

安德顺诸位小主,你们也看见了,皇上现在心情不怎么好。诸位就别在这儿扎堆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也不管众人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便径直追着自家主子去了。

临走,在路过汐澜身旁时,他居然悄悄给她递了个“您真厉害,奴才佩服”的眼神。

接收到安大总管崇拜的小眼神后,汐澜无奈回了他一个“心累”的眼神。

她刚刚分明是外强中干,情敌们复杂的眼光以及宫人们看热闹的眼光长时间落在她身上,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还好有凌子墨靠着,在他强大的气场范围内,她气势不太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若是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定,就直接被别人看出破绽了。

毕竟,齐淑雅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凌子墨走了,安德顺也留下了提醒的话,汐澜自然无心再多留。

齐淑雅袁妹妹方才,可真是大胆啊。

袁汐澜让齐嫔姐姐见笑了,我刚刚也是情急之下,没想太多才那么做的。

齐淑雅只是情急?

袁汐澜只是情急。

#木婉之方才情况混乱,谁也不知道皇上听到了多少,袁姐姐那般做,大概真的是因为情急吧。

齐淑雅既然木常在也这么说,那或许真的是因为情急吧。

袁汐澜齐嫔姐姐还有什么事吗?安总管方才说,让我们别在这儿多留。若是…

齐淑雅我是想提醒一下妹妹,皇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齐淑雅表兄这个人呢,我还是较了解的。表兄不喜欢我们这些宫嫔争执。当然,他更不喜欢我们争执之后去找他哭诉。所以,你今日的举动,恐怕已经给皇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你,好自为之吧。

#木婉之齐嫔与皇是亲加亲,不是我们能的,她有这个资本。

袁汐澜我知道,他们是表兄妹嘛。

#木婉之齐嫔说得也没错,你之前那番举动,可是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姐姐不爱出门,又没受过宫内嬷嬷的教导,大概对皇的忌讳知道地不多。皇上喜欢懂事的,偶尔使点儿小性子可以,但千万别太过了。不然,得不偿失了。

袁汐澜那我今天还是挺幸运的?

#木婉之我猜吧,皇今日,是被何美、哦不,何常在给气着了,火都发在她身了。所以他对你的举动,也没太在意了。

#木婉之不说说心里话,你冲去的那一刻,我吓得差点儿连混都丢了!连皇上,似乎都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袁汐澜我也是着急了嘛…

一路,木婉之又念念叨叨地跟汐澜说了一大堆凌子墨的脾性。

全程,汐澜只有尴尬点头的份。

因为她觉得,木婉之嘴里的凌子墨,和她了解的凌子墨似乎完全不一样。

以前作为宫女,与他根本没有接触,对于他的了解,仅仅限于传闻。

后来…他们的接触方式,似乎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所以,这也算是她第一次彻底认识到,他在别的女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喜怒不轻易表露,什么作息时间严格,什么处理国事的时候严肃认真,自己的事绝不假以他人之手…

开玩笑的吧?!

动不动就闹脾气,一发脾气就乱来,还轻易劝不住。

这一点,看看安德顺喝唐瑾的可怜模样,就知道!

作息时间严格,更是胡说八道!他睡在她屋里的时候,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赖床。

而且还不能吵他,被吵醒之后的他,脾气总是特别差!

但若是让他睡足了,他似乎会变得特别可爱?那温顺乖巧的模样,姑且就称作可爱吧

至于国事,他严肃认真是不假。可是那动不动就闭上眼睛让她帮忙念,是不假以他人之手的行为吗???

与木婉之分别之后,汐澜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彻底凌乱了

明月繁星,为漆黑的夜空染上一片淡淡的光辉。

为了乘凉,栖雁阁的晚饭,已经正式被搬到了院子里去吃。

饭后,与众人又闲聊了许久的汐澜刚一回到房间,便发现屋内有些不对劲。

她的床铺,没人睡觉的时候,一向是把床帏掀开了挂的。

出去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都放下来了?

满腹狐疑的人,轻手轻脚地向床边缓慢挪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掀开帘子,查探情况。

她本身打算吓动她床帏的人一跳,可眼前的景象,却把她吓得不轻。

**着半个身子的人闭目趴在床上,睡得安然。

飞插入鬓的斜眉下,是紧紧闭着的凤目。纤长的羽睫,因为烛光的映照,在眼窝处打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

鼻梁高挺,水润的薄唇微微张开,勾勒出一副诱人的画面。

那绝世无双的容颜,虽有一小半埋在枕间,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如瀑的墨发带着微微的湿意,随意散落在周身,半遮住他优美的脖颈和白皙光滑的背脊,显现出一种若隐若现之美。

劲瘦的腰身,隐没于从里扯过来的被子。

但夏日里用的薄被,却又恰如其分地将他匀称修长的双腿勾勒。

燥热的感觉,突然从鼻腔内传来。汐澜觉得,自己大概只差一点儿,就要丢人地去外面擦鼻血了。

如此美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趴在她床上,还没穿衣服,这叫她怎么能不惊?

凌子墨嗯?你回来了?

袁汐澜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凌子墨朕来找你啊。朕来的时候,你在院子里吃饭,所以朕就在这儿等你了。顺便,睡了一会儿。

袁汐澜睡觉就睡觉,你怎么不穿衣服?!

凌子墨朕有穿衣服啊,你看。

辩解的同时,他还伸手把被子掀开一角,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顺着他掀开的被角看去,果然,被子下面的部分,是穿着裤子的。

袁汐澜那你为什么不穿上衣?我记得你睡觉没有不穿衣服的习惯吧?

凌子墨因为想叫你帮朕上药,所以就干脆脱了衣服等你了。

袁汐澜你哪里受伤了吗?

傍晚见他还好好的,怎么才两个时辰不到,就受伤了?

怀揣着疑惑,汐澜蹙着秀气的眉,俯身将他的墨发理顺拢到一边。然后仔细地在他背上寻找伤口。

若上等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白如皓雪,滑如清波,连女孩子看了都羡慕不已。

袁汐澜你骗我玩呢?你这背好好的,哪里有地方需要上药?

凌子墨不是背,是腰。

果然如他所说,在右侧的腰上,有一小片淡淡的淤青。

见她神色微怔,凌子墨的眼神不由更加幽怨,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丝丝抱怨

凌子墨白天在御花园里你掐的。

袁汐澜我掐的?!我没用多大劲儿啊,怎么就青了?!

女子纤细的小手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就连原来洗衣服而变得粗糙的皮肤,也在这一年多的保养中润滑了不少。

这样一双普通的手,能把他掐伤了?

她当时只是想催催他,又不是路遇仇人,所以劲也只使了七八分。

怎么就淤青了?

难道说,是她以前衣服洗多了,所以在不知不觉之间,力气也变大了?

袁汐澜对、对不起啊…

袁汐澜我当时可能比较紧张,所以手上没个分寸…

凌子墨不要你说对不起。你帮朕上下药就可以了。

袁汐澜好好好,你等一下啊。

见自己媳妇格外认真,动作又无比轻柔,凌子墨不由愉悦地弯起了漂亮的凤目。

作为一个不拘小节的武林高手,他第一次觉得,他这具娇生惯养的躯体简直不能再好。

先天优势明显,又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他,虽然有学武、厮杀,但身子还是娇贵地很。

不是身子骨弱、爱生病什么的,而是像今天这样,给她用七八分力气掐一下,就有一点淤青了。

以前他很嫌弃自己娇贵的身体,也懒得爱惜。所以每次受伤,只要伤口能愈合就行。

会不会留疤,会不会留印子,他从来都不考虑。

也亏得他师兄是个强迫症,再加上师父疼,两人见不得他乱来,身上留疤。这一身好皮肤,才得以保留到现在。

但自从发现了他媳妇也疼他,还特别羡慕他姣好的皮肤之后,他便找到了新的“享受”,从此再也不乱来了。

袁汐澜呐,好了,把衣服穿上吧。

袁汐澜动作真慢,你是腰伤了又不是手伤了,真是的。

袁汐澜转过去,我给你擦头发。

凌子墨弯了弯凤目,倾身搂住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上

凌子墨不想转身。就这么擦吧。

袁汐澜

袁汐澜头发好了,我要去洗漱沐浴了。

最近和师兄他们监督徐州诸事的进展,他都快有半个月没抱到自家媳妇了。

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抱个够!

不过好在他还说话算话,没有耍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不到一刻的时间,就把人放开了。

反正晚上可以抱一夜,不急这一点点时间。

凌子墨夫人,你今天怎么会跟木婉之走到一起?

袁汐澜路上遇到的,就一起随便聊了几句。

袁汐澜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凌子墨不知道,我对她不熟悉。就是随便问问。

凌子墨反正除了齐淑雅不要接触,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袁汐澜不用你说都知道。你的小表妹,说话绵里藏针,太厉害了。跟她在一起待久了,我觉得自己大概会英年早逝。

凌子墨朕走之后,她跟跟你显摆她是朕表妹了?

袁汐澜诶?你怎么知道?

凌子墨猜的

凌子墨她除了是朕表妹之外,还和朕有什么关系

凌子墨她也就这一点可以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了吧?

袁汐澜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你啊,又是你表妹,你怎么就对她那么…呃…可以说是堤防吧?

凌子墨因为她那样的人,就是需要堤防啊。再说,她那喜欢朕可受不起,朕还是希望她喜欢别人。手段狠毒,蛇蝎心肠。

袁汐澜诶,你还没说,你跟齐淑雅有什么恩怨呢?该不会是你小时候喜欢她,但是她拒绝了你,所以你就一直耿耿于怀?

凌子墨傻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朕喜欢齐淑雅?嗯?

袁汐澜我是说以前,以前…

凌子墨你是朕第一个喜欢的人,明白?

凌子墨不是讨厌她,是讨厌整个齐家。不过齐淑雅嘛…也很讨厌。她威胁朕媳妇,你说朕怎么能不讨厌她呢?

袁汐澜她太难相处了,我也不喜欢她。

凌子墨要不了多久,你不用和她相处了。

袁汐澜为什么

凌子墨以后就知道了

转眼,距离何欣妍被贬的日子,已过去了三日。

后宫之,已经渐渐无人再议论那日的事情了。

对于这些身处后宫的人来说,兴衰荣辱,他们早已司空见惯。

今日有人被贬,明日或许有人踩着她位。锦添花的人不少,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只要皇还在,宫嫔们的斗争,不会停止。

阴云在空连城一片,缓缓向下压来,闷热的空气,更是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皇。”安德顺在凌子墨身后站定,悄声禀告,“有消息。”

“什么?”凌子墨淡淡发问,眼神却没有离开手里的酒杯。

安德顺面色有些为难,但他心里清楚,此事迟早都要报,他不可能私自掩饰下来。

咬了咬牙,他方才鼓足勇气道,“徐州那边传来消息,杜思源和一个姓吴的跑了。”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小纸条呈给了凌子墨,“这是传书。”

凌子墨接过纸条,淡淡扫了一眼,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蹙眉道,“有人接应?查出来是谁了吗?”

安德顺摇头,“目前还没有定论。”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不过唐瑾公子今晨已经亲自出发去徐州了,想来,很快会有消息。”

“师兄亲自去了?”凌子墨微惊,但旋即,他又点了点头,“师兄去也好,那些人能在我们撒下的密将人带走,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可是…”安德顺有些犹豫,“会帮杜思源的,无非是齐家、何家那些个和他有利益关系的人。”

“范围不大,唐瑾公子亲自去,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

“没有唐瑾公子在,万一您体内的余毒…”

自家主子的身体,安德顺一向是看得比其他的都重。

“我们现在就是在和对方抢时间。”凌子墨淡淡道,“师兄亲自去,效率更高。”

“至于余毒,不是什么大事。”对于体内的余毒,他不是很在意,“原来所有的毒潜伏在朕体内都无大碍,现在不过是余毒,有什么好怕的?”

齐桓现在身处偏远的雍州,分身乏术,无法掌控徐州的大局。

如此好时机,定然是不能错过的。

“诺。”安德顺见主子有了决断,也就不再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他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祝老前辈交代过,这以毒攻毒的办法很危险,余毒虽然不多,但也不可以小觑。

主子的脾气,他是劝不住的。

看来,唐瑾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只能找颜常在帮忙看着主子了。

只要看住主子,不让他乱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徐州,邯乐县。

唐瑾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溜达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转身入了一条僻静小巷中的小酒店。

“老板,来一壶黄鹤楼。”唐瑾轻轻在柜台上敲了三下,一长两短。

原本因为店里空无一人而趴在柜台上打盹儿的店主,听见声音后,瞬间就睁开了虚眯着的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阁下要的,是哪种品质的黄鹤楼?”

“黄鹤楼是天下第一楼,我要的,自然是最好品质的黄鹤楼。”唐瑾弯唇轻笑。

闻言,店主一收之前的试探,恭敬道,“您里边儿请。”

入内室之后,老板便试探着询问道,“在下黄立仁,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这里是千机阁的一处小据点,他表面上是小酒馆的店老板,实际上,却是这里的接头人。

黄鹤楼这种酒加上一场两短的三声响,便是接头暗号。

当然,为了严谨,还要点出“天下第一楼”这一要点。

天下第一楼的黄鹤楼,所对应的,便是江湖中的第一楼,千机阁。

“我是唐瑾。”唐瑾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从袖中拿出了信物给他看。

看到他手中的银色小匕首,黄立仁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当即,他就恭敬地单膝下跪行礼,“黄立仁参见阁主,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恕罪!”

“无妨,你起来吧。”唐瑾淡淡笑道,“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我这次来得急,你不知道,例行询问也是应该的。”

“多谢阁主。”黄立仁起身告谢之后,又疑惑道,“阁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难不成,是因为杜思源逃跑一事?!

那杜思源不过区区一个七品小官,身边的军师吴茂坤,也算不得多厉害的角色。

要不是这回有外来力量插手,他们俩铁定插翅难逃!

但就算是跑了,于玩情报的千机阁来说,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就能抓回来的。

为了他们,劳烦阁主亲自跑一趟…实在叫黄立仁难以相信。

“听说你们把杜思源放走了?”唐瑾蹙眉,“我最后收到的消息,是他在邯乐县出没过。”

“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新消息了没?”

接到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来了邯乐。不过现在距离他上次收到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

凭千机阁的办事效率,应当是有了新线索才对。

“回阁主的话。”黄立仁眉头紧锁,一脸难色地回禀道,“那群人的踪迹我们已经有了眉目,但是…”

唐瑾淡淡道,“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的人传回消息,说是…那群人里,似乎已经没了杜思源的身影。”

“没了?!”唐瑾蹙眉,“什么叫没了?他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见唐瑾动怒,黄立仁立马告罪道,“阁主恕罪,是属下们无能。”

千机阁的人弄丢了目标,确实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所以,黄立仁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替自己说。

“再派人去查探,明早之前,我要拿到准确消息。”

“是,属下明白。”

黄立仁恭敬领命之后,又道,“阁主,您此番过来,舟车劳顿,是否需要属下给您安排休息的地方?”

“住处你直接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唐瑾淡淡道,“我马上还要出去一趟,去办点儿事情。”

“属下明白。”

…瑶京,皇城,御书房。

“你怎么这么多奏折要看?都快堆成小山了…”汐澜一边磨墨,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

“怎么?累了吗?”凌子墨放下手中的朱笔,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坐下,轻轻替她揉着手。

“这才多久,我就累?我又不是废人。”汐澜瞥嘴,“我就是觉得,你每天看这么多折子,太累了。”

凌子墨轻笑,“傻丫头,宸国这么大,朕要了解全国各地发生的事情,当然有大量奏折要看。”

“除非是不理国事的昏君,不然每代帝王,都是如此的。”

帝王在享受别人所不及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国事上。

“我知道。”汐澜低头,语气无奈道,“你要管理国家,就要忙来忙去的。”

说着,她又不满地抱怨道,“可那些大臣也是的,明明是一件事,却要啰嗦七八页纸,半天不提要点!”

“写折子又不是比文采,非要各种比喻抒情,让别人看得云里雾里的。议论国事的时候,就不能挑重点说,让对方一下就了解重点吗?!”

端起他放在桌边的茶润了润了嗓子,汐澜又接着数落道,“有的时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明明可以自己拿主意,却畏畏缩缩地不敢处理,非要往上报。”

“那什么谁家的公子哥儿在外面打了人,这事儿该你管吗?”

“打人了,就抓起来呗该怎么罚怎么罚,该赔多少药钱,就赔给别人。这种事情我都会处理,居然还能递到你这儿来?!”

想想就觉得生气,就这破事情,还要递上来给她家美人添乱!

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家美人每天处理各种事物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吗?!

上一章 第二十六章:对我负责 桃花朵朵开,情深何处只为你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十八章: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