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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禁足?!

桃花朵朵开,情深何处只为你

凌子墨夫人,你刚才好凶。为夫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袁汐澜她都跑到我家门口来胡闹了,我当然不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不然,她还会觉得我这里的人好欺负呢。

凌子墨确实该硬气一点。你也不要有后顾之忧,有朕在,你不用怕她。

袁汐澜我本来就不怕她。从前不理会她,只是因为觉得会破坏心情,所以不想跟她争吵。而今日这种情况,我自然就拿出脾气了。不过就让她这么走了,倒是有点可惜了…

凌子墨可惜什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整她玩儿的新办法?

袁汐澜有是有,不过…我估计成事的几率不大。我就应该再激她一下的。

凌子墨你想干嘛?

袁汐澜我在想,要是能再激一激她,把她气到找你告状也不错。这样还能罚她个禁足什么的,让后宫安静一阵子。

袁汐澜不过看今日这情形,她虽然生气,但估计也不会气到失去理智,去找你告状。

凌子墨想让她告状还不容易?朕晚上去找她用膳,顺便‘关心’一下她,她自然会有什么说什么的。

袁汐澜呃…你这办法…

凌子墨夫人放心,为夫一定不会让她占便宜的。

袁汐澜放心放心。绝对放心。

凌子墨你想让她禁足?

袁汐澜对。有她在后宫游走,着实令人心烦。若是她不见了,我也好出去透透气。

凌子墨好,那就依夫人的意思,让她在自己院子里待上半个月。你不喜欢谁,以后尽管和朕说,朕会让她们别来烦你。

袁汐澜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按照两人白天商量的计划,凌子墨晚上,便直接让安德顺把晚膳传到了馨芳居。

“皇上驾到~!”几乎是在传报声音响起的同时,何欣妍便立刻带着人快速向院子门口走去。

她一身撒花烟罗衫外罩淡粉色的轻纱,轻纱长长的尾摆拖在地上,随着她的带出一个摇曳的弧度。

从下午有侍者来传话,告知她晚上皇上会来的那一刻起,她便开始精心打扮。

不得不说,除去那不怎么高的智商,她这一身皮相,还是生得不错的。

如此精心打扮之下,虽不比齐淑雅这等美人,但也算把自己的娇俏可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何欣妍妾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凌子墨平身

何欣妍皇上,妾听说您晚上要来,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这身衣服是前不久才做的,今日还是第一次穿,皇上您觉得好看吗?

凌子墨不错,只是…

凌子墨只是…衣服虽美,但穿衣的人,却是不甚开心的样子。欣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何欣妍说起不开心的事,倒真有一件。今早,可把我给气死了。

凌子墨是谁惹我们欣妍不开心了?说来听听

他这话,可谓是直接说到何欣妍心坎儿里去了。

她得了凌子墨这般关切的询问后,便再顾不得其他,当即就把早晨在栖雁阁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说与了他听。

而且,其中抱怨诋毁汐澜的话,更是不少。什么院子里的人耀武扬威,狗眼看人低,甚至关于私下藏人的那番猜测,她也都说了出来。

至于齐淑雅的嘱咐,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为在她看来,皇上对她说“我们欣妍”,那就定然是站在她这一边,要帮她出气了。

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当她提及柯罗王子时,凌子墨一直神色淡淡的面上,便开始隐隐浮现出怒气了。

何欣妍最过分的是,汐澜院子里那个叫临云的丫头,竟然把妾连同妾的婢女一起推了出来!她不过是一个奴婢,竟敢这么嚣张地对待宫嫔。皇上,您可要为妾做主

何欣妍仍旧在不停地数落栖雁阁众人的不是。

她说完后,猛地一回眸。方才注意到,其间一直没有出声的皇上,如今面上。已经是阴云密布。

凌子墨朕还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原来,竟是这般胡闹!

何欣妍是那汐澜!是她和她手底下的人,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她们…

凌子墨你还嫌自己丢人丢得不够吗?!先不说你大清早地强行闯进别人的院子里闹的事,就单凭你污蔑宫嫔私藏男人这一条,便是削去份位的大罪!

何欣妍皇上,妾不是在污蔑,妾没有污蔑他们!

凌子墨没有污蔑?那证据呢?你说她藏人,那你是收集到了证据。还是你自己亲眼看到了?

凌子墨何欣妍,看来是平日里朕太惯着你了!你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

凌子墨你自己在馨芳居里待上半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为吧!

何欣妍皇上…

皇从何美人处愤然离去的消息,在后宫很快传开了。

后宫传得最快的,是消息,特别是有关皇的消息,传得最快。

毕竟,他是后宫所有佳丽的焦点。所有人,都是在围着他转的。

紫兰宫,云梦斋。

素心快步走进卧房,面色难看地俯身在齐淑雅身边悄悄嘀咕几句。

“当真?!”齐淑雅闻言后大惊,原本面悠闲的表情立马荡然无存。

“千真万确。”素心面露焦急之色,“小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帮?怎么帮?!”齐淑雅咬牙,恨声道,“我早警告过她,说话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在皇面前!”

“可她倒好,跑到汐澜院子里一通胡说,被人赶了出来之后,居然还去找皇上告状!”

“才出了魏佳莹和白若庭的事,如今皇最忌讳的,是这个!而且,魏佳莹是什么下场她没看见吗?无凭无据,她也真敢说?!”

素心见自家小主发火,也只好无奈安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了。何美人再怎么愚蠢,毕竟还是自己人,咱们…”

她话未说完,便被齐淑雅打断,“素心姑姑,不是我不帮她,是我帮不了她。”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她又接着道,“若她只是在颜汐澜面前这么说,尚且还可以压一压。可她是直接对着皇说的!”

“这个何美人,着实蠢笨!”素心气恼道,“她自己没有脑子,可别害了咱们!”

“不能再用她了。”齐淑雅犹豫许久,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她这颗棋子,咱们适当放一放,留作她用。”

“那咱们用谁…?”素心蹙眉,“这后宫本没有多少妃嫔,能见到皇的,更是只有那么几个。”

“左漪青那个人,是个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的墙头草,与她合谋,太不可靠。剩下的,几乎没什么利用价值。”

“目前,咱们除了何欣妍,几乎没有人可以利用…”

“无人可用,我们找人来用。”齐淑雅眯了眯漂亮的凤目,冷声道,“素心姑姑,明日你想办法出宫一趟,给爹爹递个消息。”

“告诉爹爹,无论用何种办法,也要把穆丹公主和皇联姻的事促成。”

“小主,难道您要…”素心面色微变,蹙眉道,“这个穆丹公主,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怕是,不太容易为咱们所用。”

“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用处。”齐淑雅冷笑,“有些事,交给蠢笨之人去办,容易引火烧身。”

稍稍一顿,她又道,“必要的时候,咱们也可以和她适当摊牌,以合作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至少,她何欣妍好,不是吗?”

闻言,素心微微蹙眉,道,“那,如何确保她会跟咱们合作呢?”

由那日晚宴她逼迫皇的事便可看出,这穆丹公主,是个高傲自负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都自命不凡,轻易不与他人共事。若是她拒绝合作,那事情可不好办了。

“我会找个机会暗示她,让她知道,是本小主帮她入宫的。”齐淑雅眯眼,“本小主既然能把她弄进来,自然也有办法把她逐出宫。她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选择。

“奴婢明白了。”素心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奴婢今晚便想办法出宫,去找齐大人。”

齐淑雅点头,同时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是你亲自前去,此事万万不可假以他人之手!”

“诺。”

事情定下后,素心当夜就找了个机会出宫,独自往齐府而去。

而齐桓见女儿如此重视此事,自然要全力出手相帮。接到消息后,他便立马派亲信联系了手下的官员,打算明日早朝一同向皇上施压。

之前他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既没有支持和亲,也没有反对和亲。而其他官员,见齐国公没有表态,也都同样持模糊态度。

且皇上已经明言不愿意,虽有人反对,但声音终究不算大。

毕竟,没有谁会原以为了与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去得罪皇上。

如此,朝堂上虽对这事有争论,但由于没有权臣参加,所以一直都只是小打小闹。

…金銮殿上。

由一个官职不算大的官员先行牵头提及此事,得到齐桓消息的官员自然纷纷站出,述说自己的看法。

“皇上,臣以为,和亲有助于巩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使两国之盟约更加牢靠,还请皇上斟酌。”

“臣附议。”另一名得到嘱咐的大臣也出列道,“南国年年向我国的进贡,均是只多不少,而此番,更是由最受宠的柯罗王子亲自带着王后嫡女千千迢迢来到我国请求和亲。其诚信,大家有目共睹。”

他刚一说完,便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臣亦附议,南国的诚意天地可鉴,还请皇上三思,切莫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皇上…”

众臣纷纷出列劝说,且发言的,大多都是齐桓事先联系好的人。

而经过统一之后,他们的口径,自然也都是一样——赞同皇上同南国的穆丹公主达成联姻。

但是,齐家的势力虽然在朝堂中高居首位,却也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朝中派系颇多,且纷繁复杂,不畏齐国公势力的派系,自然也是有的。比如楚浅芹的父亲楚泽辉一派,便是一支不惧齐国公的势力。

“李大人,你这话说的,老夫可就不敢苟同了。”当即,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出来,指责道,“我宸国泱泱大国,难不成还要看他南国的脸色过日子?”

“臣觉得周大人说得不错,南国不过是小国。与之交好与否,本就是我宸国说了算的,为何他们提出的要求,皇上就一定要答应?”

对于反驳之声,早有准备的大臣自然是不甘示弱,“那张大人倒是说说,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为什么不可以答应?”

“南国对我宸国恭敬有加,亦无得罪我宸国之处,再加上两国素来交好,你们反对和亲的意义,到底何在?”

“你…”

众人唇枪舌剑地战了半天,始终没有没得出个结论。

但就是这样,也不难看出,齐国公一方,明显占着优势。毕竟,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请皇上定夺!”众人争论许久之后,又把目光都转回到了凌子墨身上。

他们都明白,这不关他们争论的结果如何,最后能做决定的,都只会是这位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你们吵完了?”倚靠在龙椅之上的少年冷冷地看着下方跪了一片的人,不咸不淡道,“朕现在,可以说话了?”

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下面的人,面色大多都不禁变得紧张。

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在官场上混了许久的人,对于看人,他们还是有自信的。

即便只是这样一句话,他们也能听出,皇上,生气了!

“皇上说笑了,臣等也不过是就这件事稍作辩论。毕竟事关两国关系,多争一争,集众人之意见,也是有必要的。”

面对凌子墨的怒气,齐桓依旧没有丝毫急色,“方才,是臣等激动了些,且大家也是看您没有开口,才一直争论不休的。”

“若是因此打断您说话,那真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察之罪了。”说着他便当先叩首道,“还请皇上责罚。”

臣子争论,在朝堂上本就是常有的事,只是方才他们确实辩得太过激烈,丝毫没给凌子墨说话的机会。

而凌子墨也没打算插嘴,因为,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压制住某些气焰嚣张的人。

只是,齐桓这一番认罪的话,看似是退,实则是进。如此良好的认错态度,如果凌子墨再追着不放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小气。

“齐国公这话说得,到像是朕的不是了。”凌子墨微眯凤目,淡淡道,“不过是几句争论的话,朕还是能听的。”

为君者,若是连臣子的几句辩论都耐不来性子来听。日后,难免会被人诟病。

而齐桓,得了凌子墨这句话,自然是丝毫也不客气得接下了,“多谢皇上体谅。”

随后,他又立马发起了追问,“臣等也算是为此事争论许久了,不知,皇上您…”

“朕不是早就给过答案了吗?”凌子墨冷冷看着齐桓,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穆丹公主若是看上我宸国的哪位青年俊杰,朕一定替她赐婚。但让她入后宫,不可能。”

“皇上这么说,本没什么不妥,有您赐婚,也算是给足了南国面子。”齐桓先是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但随即又立马一转话锋,蹙眉道,“只是…”

话至此处,他还刻意顿了一顿,以表心中为难,“只是穆丹公主似乎对您一见钟情,心中再容不下他人了。”

“她喜欢朕是她的事。”凌子墨冷笑,“可是朕,一点儿都不喜欢她。”

穆丹那么明显的感情表达,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她心悦的,就是宸国的皇帝。

且众人亦是可以看出,他们的皇上,对这位南国来的公主,不仅丝毫兴趣也没有。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厌恶。

不过心里看出来归心里看出来,表面工夫,还是要做足的。

“皇上何须要喜欢她?”齐桓冷静分析道,“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她也应该早就预料到了所有结果。”

“您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您只需给她一个名分,即可。”

“爱卿不觉得,你这话很好笑吗?”凌子墨嘴角微撇,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朕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名份?”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皇上的后宫里,大多是平衡权势的存在,没有几个,是皇上真正喜欢的。

但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放到明面上来讲。而没三年一次的选秀,似乎也是在为此掩盖。

毕竟,选秀一事,从表面上来看,无论选哪个女人入宫,都是皇上自己的抉择。

“为了宸国百年昌盛。”齐桓义正严辞道,“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凡事都应当以国为先,喜不喜欢这种话,不是您应该说的。”

这番话,虽然带着些指责的意味在里面,但毕竟是为国考虑的话,凌子墨也不好直接发怒。

再加上,他是皇上母亲的长兄,作为长辈,他亦是有这么说话的权利。

“那爱卿的意思是,这穆丹公主,不管朕喜不喜欢,都得受着?”凌子墨挑眉,“那朕这一国之君,做得可真是窝囊。”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一般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凌子墨都不会和齐桓硬碰硬。因为,还不是时候。

只是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所以,他自然是不想再让什么喜欢他的公主进宫,与之结亲。

万一他媳妇因为这个生气了,不理他了,怎么办?

“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皇上何必如此说?”齐桓沉着道,“后宫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但有了她,对咱们宸国的好处可是不少。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臣至今也想不明白,您为何坚持不答应?”

他蹙眉盯着高坐龙椅的少年道,“您真的只是,因为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是肯定的,但,这肯定只是一个说辞,绝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不喜欢还不够吗?”面对齐桓的质问,凌子墨只淡淡回应道。

“皇上!”齐桓的声音猛然提高,且眉头也蹙得更紧了,“您是一国之君,您看在眼里的,应当是天下大局!您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呢?!”

“爱卿这是在,指责朕吗?”凌子墨冷笑,“那是不是朕凡事都按照爱卿说得来,才是心系天下?”

“臣不是这个意思。”面对凌子墨的怒气,齐桓依旧淡定,“臣只是在为大局考虑!就算皇上认为臣是在指责您,要责罚臣,臣亦无怨无悔。”

“只求,您能三思南国公主的事,切莫再被儿女私情所累!”

若是平时,齐桓也不会把凌子墨逼得太紧。就算他权势滔天,但宸国的皇帝,终究还是凌子墨。

若他逼迫皇上的举动太明显,难免,会落下话柄。

而且,凌子墨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要蚕食他的权利,不能操之过急。

但这次,女儿特意让素心传了消息回来,想必,是她在后宫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不然,她也不会求到宫外。

如此,即便是冒着落下话柄的风险,他也要逼着这位年轻的皇帝把南国公主纳入后宫!

“呵,三思?”凌子墨冷笑,“你们所谓的三思,不就是让朕采纳你们的意见?但凡有一点不一样,在你们眼里,恐怕都不算思考过了吧?”

“皇上!”齐桓亦是提高了声音,“臣赤胆忠心,所思全为宸国!您若实在要曲解臣的意思,臣也没有办法。但,臣始终坚持自己的看法,希望皇上也能多为国家考虑一些。”

凌子墨凤目微眯,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所以,你这是在逼迫朕了?”

什么家国天下,统统都是扯谈。两国的关系,是凭实力决定的,若小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而与强大者决裂?

南国国君奉上自己的掌上明珠,宁愿她嫁到宸国作一名普通的宫嫔,为的,不就是讨好宸国吗?

“臣并非此意,请皇上明鉴。”齐桓宇琪不卑不亢,亦是丝毫也不愿想让的样子。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沉浸在了一种诡异的火药味里。

见自家主子与齐国公互相争执,且都不愿意退步,安德顺心中不由着急。

“皇上…”安德顺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您千万要沉住气!”

主子登基不过一年,自己的势力也不过是初显雏形,面对纵横朝野几十年的齐国公,尚且稚嫩。若是现在就与其正面相碰,还是有些不足力。

见自家主子不说话,安德顺又悄声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您不能与他硬碰硬…”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时间似乎过得极为缓慢。

跪在地上的齐桓和高坐龙椅的凌子墨皆是冷冷地直视着着对方。他们虽没有说一句话,但就气势上而言,又都不容小觑。

众臣都明白,日益成长的皇上,与霸着宸国重权的齐国公迟早会对上。

但他们却万万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他们竟会提前对持。而且,还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

凌子墨身上的王者之气,和齐桓长年身居高位、独揽大权的霸者之气碰撞在一起。其余的人,即使是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惊胆寒。

“皇上…!”安德顺又再次轻轻唤了凌子墨一声。若是其他时候,他自然不会担心自家主子意气用事。

但唯独这件事,关系到主子心里最在意的人,他生怕,主子会因此乱了分寸。

朝中局势复杂,而齐桓又在其中浸淫多年,。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与之撕破脸皮,着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到时候,轻则朝局动荡,重则政权分裂。若是逼急了,手中尚有部分兵权的齐国公挑起内战,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的风险太大,主子实在冒不起!

而且那样混乱的环境,对主子控制、化解体内的余毒也丝毫没有好处。

试问,乱世之中,又有谁能安心地调养身体呢?

时间,渐渐地流逝,过了许久,凌子墨终于开口,冷冷道,“那就依齐国公的意思,让穆丹公主进宫好了。”

“不过,爱卿既然如此为国为民,那雍州那边的匪患,就一并交予爱卿了。”

他嘴角微微撤出一丝嘲讽的弧度,寒声道,“希望爱卿速去速回,庇佑我宸国子民,不要辜负他们对朝廷的期望。”

既然他的舅舅那么喜欢装心怀天下的志士,那他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为宸国做事好了。

正好,也顺便消磨一下他手中的力量,免得他的兵,只吃不做,靠着国库一直休养生息。

齐桓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臣领旨。”

凌子墨的意图,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他今日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再节外生枝的意思了。

只是,此去雍州,来回恐怕要两三个月。瑶京这边,怕是要好好地交代一番。

希望,他冒着跟皇上撕破脸皮的风险,费尽心思把人送进去后,淑雅别叫他失望才是。

齐桓领旨后,凌子墨又冷冷扫了一眼其余大臣,寒声道,“诸位,可还有其他事吗?”

一时间,整个大殿,又回到静谧无声的状态。而之前那些“义正严辞”、“一心家国天下”的大臣,更是缩着脖子不敢吭一声。

皇上为什么叫齐国公冒着危险去雍州那等穷乡僻壤处理匪患?还不就是因为齐国公因为穆丹公主的事让他不好过了!

就连齐国公都派去雍州处理匪患了,那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还不得死的更惨?

“没有了?”凌子墨冷笑,“雍州匪患,荆州水灾,你们没有一个人提,反而个个都把目光放在朕的后宫。”

“家国天下这几个字,你们也真好意思提!”说完,他就点了工部尚书顾元封道,“顾尚书,朕记得去年国库才播了款给你工部,让你们在汉河边筑堤,结果呢?”

“结果你们筑的堤,大水一冲就垮了!”凌子墨沉声道,“你们办的,是什么事?!”

“皇、皇上,臣冤枉啊!”顾元封当即就吓得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在地上哀声道,“播的款早就下放到了汉河周围的各个县城,工程也是由下面的人监督完成的。至于洪水一冲就垮,想来…想来是洪水太过凶猛了…”

这一番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说让凌子墨相信了。

“你当朕是傻子吗?!”凌子墨怒道,“洪水要是不凶猛,筑堤来干什么?一冲就垮,筑了干什么?!工程是谁监督的?”

“臣知错,求皇上恕罪!”顾元封大惊,冷汗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骂陈历寻,这个家伙,真是不知收敛,把汉河的河堤修成那样。他真以为,皇上会不知道此事吗?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他方才颤颤巍巍道,“工程、工程是陈侍郎去督办的…”

一听自己的名字,陈历立马出列跪了下来,“皇上,皇上饶命,臣、臣一定会好好彻查此事的,还请您…”

他话未说完,便被凌子墨直接打断了,“滚,明日起,你就不用来了,你的职位,就由韩肃代替。”

“皇上,臣…”陈历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凌子墨却没有心情再与他废话了。

“退朝。”冷漠疏离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已拂袖而去。

安德顺见自家主子走了,连忙高声道,“退朝~!”,然后便追着凌子墨去了。

一路,他都不敢与自家主子多废话一句。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散发的怒气,有多么浓郁。

那种可怕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捱回了上清殿,他却又在另一件事情上犯了难——看这日头,已经临近午时。

咬了咬牙,安德顺最终还是撞起了胆子,跟着自家主子进了殿内,轻声询问道,“皇上,快要午时了,是否需要传膳?”

“滚!”凌子墨怒喝,随之而来的,还有小桌上的一只花瓶。

“哐当!”花瓶落在安德顺脚边,砸了个粉碎。

见主子发怒,安德顺遂不敢再多言,只缩了缩脖子,依言滚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替自家主子把门带上。

他刚出去不久,里面便“丁零当啷”地传来一阵阵物体粉碎的声音。

不妙啊…主子似乎是…暴怒了…

暗自思索的同时,他还不忘把周围守着的侍从全部赶走。里面的情况,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而被赶走的宫人,也大多求之不得。皇上发这么大火,那他们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会引来血光之灾。

如此,还是离远些为好。

…半个时辰后,里面的声音终于消停了。想来,是因为东西都被砸得差不多了。

“皇上?”安德顺站在门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午膳是否…”

他话未说完,便被里面传来的清冷声音打断,“滚!”

虽然他一直挂念着主子没有吃饭的事情,但在其盛怒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进言。平时的主子已经够可怕的了,更何况是现在?

暴怒之下的主子,他可没那个胆量去招惹。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再等等看了。等主子稍微消消气,他再劝其吃饭。

而且吃饭之前,他一定得好好开导开导主子,疏通一下主子的怒气。不然,含怒用膳,对身体不好。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安德顺在门外左等右等,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自家主子消气。

期间,他也尝试过上前劝说两句,但无一列外,他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一个字——“滚!”。

“这可怎么办?”安德顺一脸急切之色,喃喃自语道,“都一天了,滴水未进,怎么了得?!”

找颜小主?他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把颜小主找来,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皇上之前拒绝和亲的源头是什么吗?

毕竟,下午听说皇上生气,前来劝解的楚小仪,都只得了一个“滚”字。要是颜常在把人劝好了…

可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主子再怎么强大,也终究是个人,一直不吃不喝,他的身体肯定会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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