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灾疫牛囤空,截绢买刀都市中。头巾掩面畏人识”
----《女耕田行》
“浮生给李老爷请安。”
“浮生,我李裕已是耳顺年纪了,也做不了几年主了,唉,此次瘟疫来势汹汹,恐怕要失上千人性命啊。”只见李老爷长叹一气,又转向看着白浮生,期待着能从这个弱冠口中得取妙计。
“李老爷说笑了,李老爷定能过百岁寿登期颐。浮生心生一计,不知可否采用?”
“快请讲。”
“此次瘟疫处于蔓延初期,各大官府命我等封口,百姓自然不会意识身处险境,因而没做任何自身防护,让疫灾甚加传播。如今还无从得知根源,方可减少感染。”
白浮生话音刚落耳旁便传来李老爷称赞:
“哈哈哈,我李某当真没看错你白浮生。此计我已斟酌过,只是这官府已命我等严守疫况……”
眼前的人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浮生打断了:
“李老爷,官府只命我等不说实情,因未查出根源怕引得乱动。如若我等换个不易引起慌乱的缘由让百姓远离疫区呢?”
白浮生此话一出让李老爷心起豁朗,只见李老爷有些许激动,左右踱步连连点头。
“此计既合了官府的用意,亦减少了瘟疫的遍布,此计甚妙!甚妙!浮生,那你可否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缘由?”
“浮生昨夜迁思回虑,暂想了三个……”
白浮生话未说完,李老爷先开口了:
“好了浮生,此计甚妙,可这缘由要做到两全其美,甚难。今日你回府再斟酌,翌日我召见各府主再议,拭目以俟你白浮生出何妙计。”
“浮生定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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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依稀飘过零落花瓣,桥边流水潺潺,眼前一位落魄女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尽管落魄却依旧不失女子由里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她自幼没出过县,初来市,略显得不济。
“姑娘?你可是走失了?”
女子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位仪表堂堂的读书人。
眼前的女子见对方为读书人便朝之行了个礼恭敬答道:
“女子初到此地,切谢公子关心。”
“不必谢言,敢问姑娘芳名?”
“姓沐,名雪染……”女子有些犹豫,毕竟初来乍到能识得一人问津就已难得。
“原来是沐姑娘,若姑娘不介意,小生愿带姑娘到客栈歇脚。”
沐雪染见眼前男子斯文有礼并不像不雅之人便随男子去了。
很快,一家客栈映入沐雪染眼帘:
“浮生未歇客栈……浮生……呵呵。”只见沐雪染很快湿了眼眶,嘴角抽颤着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沐姑娘?这边请”
”似乎是看出了沐雪染的不对劲,男子识趣的转移了话题邀沐雪染进了客栈。
这客栈的室顶用绣花毛毡隔起,陈设之物也为闺房所用,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让沐雪染不禁的叹道:
“这市的客栈是否都如这般精致?”
“沐姑娘的衣着得体不像是布衣,小生请问姑娘何来?”眼前的书人似乎看出了沐雪染少见这市中客栈,心里难免有些疑问希望得到眼前女子的回答。
“……女子”
沐雪染还未说完便被眼前男子打断了:
“哦,沐姑娘不愿说小生自不强求,这客栈是故人置开,小生将沐姑娘带到此地,也算是揽客。”
沐雪染见眼前书人一厢有礼,也将用意说明,便放下了戒心言谢了眼前书人。见男子离去沐雪染将身上仅带的同心结拿了出来。
这同心结便是白浮生赠她的信物,本白府沐府上上下下之人都不同意白浮生与沐雪染两人成婚,为此沐家大闹一场,姐妹分离,群龙无首支离破碎。
……
在沐雪染正值碧玉年华的一个华雪之夜,雾凇沆砀,薄雪覆了一地,枯枝萧条掺着寒鸦喈喈不息,雪夜下的两个人都身着白衣融进这风花雪月中,他从莫大的袖口中伸出被冻通红的手,手里握着有些简陋的同心结,这同心结是眼前不善针线的男子一针一线为沐雪染做的,他亲手将同心结赠予沐雪染手中,他道:“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这缕缕丝线织进无限情结,便为同心结。染儿,愿你我从此永结同心。”
……
千万思绪朝沐雪染脑海涌来,那个总是一袭白衣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男子一日之际竟与自己形同陌路。而现在身在他乡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沐雪染滴滴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暗自伤心道:“白浮生……你当真如此绝情,就连我们的骨肉你也可以置弃。我沐雪染并未犯七出,亦没不守妇道,为何要赶我入绝境……既如此,我沐雪染离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