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玉楼春》
“染妹妹!你要去何处!?”
“你不喜我罢,不喜孩子……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只见沐雪染像失了神似的眼神空洞的摇晃着走出了医堂。
“染妹妹!”
“姑娘!”
大夫和沐依见沐雪染这般模样心疼不已上前搀扶安慰着。
“姑娘,想必白家公子也有自己的缘由,姑娘要好生才是啊。”
“缘由……我的名声,我可以不在意!可我的孩子,不该这样啊哪怕我独自抚养!”沐雪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醒来不久的她面色惨白,看到这封书之后彻底没有了理智,从她瞳中流出的泪水已经布满脸颊每一处肌肤,她嘶吼着,接近崩溃的懊恼着。
“染妹妹!不可这般折腾自己!跟姐姐回家好吗?”
“够了!沐依姐……娘从小到大与我说,沐依姐不喜我,把我推到水潭中,每天都想方设法的让我死。你们都在骗我!我走!!”
此便,沐雪染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了,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没有回头。
——
“哗,哗哗”
“下雨了吗?第一次与你相遇,也是此般场景,真是没想到我沐雪染最终以同样的方式落场,世间情物果真是碰不得……”
大雨淋漓,雨水划过她惨白的脸颊,渗透着泪水,滴落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雨丝一道道划过她每一寸肌肤,雨滴一滴滴滴打她的脸颊,刺痛一阵阵传来。肌肤之痛已经不抵心中爱恨情仇。那夜,女子的泪滴在心底变成红色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在心底开花。
花开花落,始终女子为情而花落。
……
而现在,她该去往何处。
—————
“白公子!白公子大事不妙啊!”
见账房如此慌张的跑着来,定是有什么重事,白浮生便连忙开口道:
“李衡,何事让你如此慌神?”
“夫,夫人她只身离开了这县城!”
“什么!?我已让你看好夫人给了你不少赏钱,你竟这般办事!”
见白浮生大怒,账房便连忙跪下道:“白公子可别上火啊!小的无用,可这夫人,诶呀!就在昨日我见沐依姑娘抱着夫人去了医堂!白公子赎罪,小的还见夫人浑身是血啊……”
“李衡!此话休得乱讲!你可看清楚?”这下白浮生心底也失了神,只见他拽起账房希望能从账房嘴中得到自己心底所望的答案。
“白,白公子,小的不敢胡说啊!小的看的千真万确,这不赶着来与白公子报信,就在刚才才收到消息夫人只身离开了县城!”
“……”
白浮生松开了账房的衣领,见自家账房低声下气的,觉着自己方才气火攻心对这李衡是无理了,便道:
“李账房,方才我白浮生无理了。你是白府账房,管着白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账,应得尊敬才是,不必低声下气自称。”
“白公子,不可不可!若不是白家,我也就是一个下人,哪能成这账房。”
“罢了,李账房我问你,你方才说夫人去了医堂?不知可否托你去查查,去的哪家医堂,看的哪位大夫,受了何伤?”
“诶!小的……我这就去办!”
小池里荷花已含苞欲放,眼望一碧千里,翠色欲流。庭院里,白浮生独坐在石凳上,望着那边空荡荡的寝房。平日里,沐雪染定会吟几句诗,可这样的大好时日,白府却再没有女人的宛转悠扬吟声……
“夫人……如今瘟疫肆虐,县城已死伤数十号人了。你若离开此县也甚好,夫君……”
“白公子!白公子!李老爷急召您去一趟大殿,华府传来消息又死了一位,听闻还是一位账房!”
“什么!?快,速带我去见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