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把藏匿着内衣的手提袋掖在身后,僵持着双臂缓慢上前。
“你怕是有大病吧?时有时无的出没?一点礼貌都不讲!”此时站至一角的许孟乐率先发问道。
不知为何,今天的气氛又转回到昨天那般难堪。
我下意识垂头埋眼,像犯下大错的孩子一样偷偷望一眼白映驳。
才发现他单手撑着餐桌,由于个头太高又身材单薄,那支点脆弱的身子已快摇摇欲坠。
那松大的丝滑睡衣也有倾掉脱落之势,面无血色,眉眼无神,透着瑟瑟的痛意,就像我之前来例假似的难忍强撑的痛苦面具。
“你又去哪了?
是昨晚就跑了,还今早溜了?
啊?你就这么讨厌待在我这儿吗?
是把这当做酒店一样玩一天歇一天吗?”
我还是头一次见白映驳发这么大的火,尽管还是一脸中气不足,但那气势还是威慑人心的。
我……我……我心里也是有一千个不是想赔给他,但奈何现实不允许,我多任何一句画蛇添足的语言。
“我带你吃,陪你玩,哄你看病,保障你的衣食住行,健康学习……
到底是哪些方面做错了,你非要这样对我?啊?”
白映驳竭尽所有气力逼问我,嗓子里蹦出那嘶哑的字字句句,额上细密的汗珠,都在向我传递一个消息,我们的主人他生病了。
准确的说那感冒发烧都是为我生成的,他是为我生的病。
“咳咳……”白映驳虚弱的轻咳了两声。
“走,小白,哥带你去打针,家里随便让他造,反正人家就是个独行侠,从来不拿我们当回事。”
许孟乐近日又变了语言风格,改钻研东北话了,听起来真的又轴又彪,这好端端的离间气话统统变成了二人转艺术。
不行,眼看许孟乐就要拉着白映驳出门,我不能再装傻充愣无所作为了。
就在白映驳冷脸侧身蹭过我的时候,我心里的失落像掉帆的孤舟沉落进大海里,哭寂又落寞,那种难捱在跃跃欲试的挣扎。
我速速的将手提袋抽至身前,掏出了我淘来的宝贝,恭敬的双手平举过头,奉上求和的小礼物。
事后想来那动作铁定是尴尬又别扭,因为…双手托着礼物,内衣的包装袋又不能太过扎眼,只好被我夹在微屈的双膝之间。
那动作简直跟举手投降的尿急鬼子兵太过形似。
因为我不久前才跟着白映驳考古过抗战神片《举起手来》,里面有个双腿X型又O型的日本笨蛋兵,他就是这副尊容的原创。
“呦,这臭小子举着两个小玩具,几个意思呀?”许孟乐又抢话道,眼里充斥着鄙视我作妖的轻蔑。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旖旎小公仔,是内衣店里的销售小姐姐,看在白糖音这个老主顾大客户的面子上才破例送我的。
之前陪她购物,扫过一眼她贵宾卡上的一大串数学。
像那种高级店消费群又都是VIP,店员非叫我回忆下贵宾电话,几番沟通下我索性背出来一串比毛毛虫还长的号码,才换来的这份特殊“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