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白爷松了口,许孟乐胸口的大理石板才缓缓落了地。
“唉……那不是白映驳的助理?咱们再去问问吧?”
“问什么?不是说了,画展落幕的时候人家才会现身吗?”
“哎呀,别这么死心眼嘛!你看许助理身旁那个少年好有型啊!咱们去搭讪搭讪嘛……”
那俩女记者捧着摄像机,就像鬼子端着枪炮,急不可耐的快走了过去。
白映驳虽然武装的很好,但是视线却有所局限,一直低头冥想着。
还好许孟乐习惯性的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只见两个人肉搜寻机朝这边开来攻势。
“小驳,有记者朝这来了!快闪!”
许孟乐推了一把正在托腮沉思的白映驳说道。
“唉………?他旁边那人好像一头白发!”女记者边走边说道。
“哦,这个我们有关系吗?”这个娱记明显头脑不够。
“你笨啊!之前报道过那白映驳就是一头银白发!”
“哦……!还是和许孟乐一起的白发男生,那铁定就是白映驳没跑了!”
这家伙虽然头脑有限,体力却肉眼可见,两人跑的像十一路公交车着了火。
“小驳!发什么愣啊,快走啊!”
白映驳微微抬眼,才发现两个阻击手瞄着自己,转身拔腿跑起。
女记者眼瞅着那粉T少年溜了,情急之下喊了一声:“白映驳!白映驳在这里呐!”
那发光的三个字在长廊里一挥散,记者友人们纷纷脱了丧气疲惫,一抖精神,齐刷刷瞪开了猫头鹰眼。
“该死!这国内的记者都这么擅长狩猎的吗?”棒球帽下的嘴角不屑一撇,跑的更快了。
——
老天爷不知是抽了风,还是想报复谁。一会儿骄阳炙烤,一会儿雨泼如瀑。
本来晒胀的我,淋上这铺天盖地的凉雨,简直有种冰火相逢,不相容的感觉。
打了一个难受至极的激灵,我没抬眼的就往一坐阔雅的大楼里跑去。
拖着一身雨泥,我迈步进了这楼里的大厅,里面围了好些手拿相机的躲雨人,男男女女一大推。
他们大多都架着一副眼镜,不是扶镜片,就是擦相机。
一看见我,就错错落落的甩头把眼镜抖至鼻梁,那一对对眼神就跟看原始人一样,惊奇亦或鄙视!
我纵然是知道自己狼狈又怪异,但那动作也未免太整齐了吧!没见过世面的我,还以他们都是批量生产的人类。
“你看看,那小伙子是上上错班了吧?”
“怎么说?他那邋遢样子不可能有工作吧!”
“我是说啊,他应该去那天桥底,要饭摊儿上班!这艺术馆哪能讨到人民币啊。”
这些所谓文化工作者,一言一语的嘲讽一个落魄陌生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挖掘社会新闻的本质。
我的脚底慢慢发凉打滑,低头一看,原来拖鞋都随着暴雨阶梯不翼而飞了。
“是啊!这劳动人民榨干心血汗水,国家政府大力扶持,用人民币堆起来的艺术馆!
这么神圣一个地方,居然被你们这些新闻媒介者哪来挖苦人!
难道,只有你们才配在艺术殿堂里躲雨?人家一个小弟弟就不行?”
说这话的正义使者,是个高挑清秀的女人,身穿白纱长裙,长发披肩又直又黑。
虽然,戴着一副复古茶色的大墨镜,还是可以感觉她眼里有光,正义之光!
我已被人笑的挪不开脚步,真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藏起来。
转念一想,出去也是泡雨难行,我便挪跑着赤脚奔向楼上。
“看看你们这些把人家吓跑了!也正因为你们这些人,把艺术和平头百姓分割的难以消化!”女人又说道。
记者们当然有人叽叽歪歪扩散不满的,也有人大叫夸赞的!
“这位小姐好像……好像本市第一富商之女,白糖音!
没错!就是白耀璃的独生女,大提琴家白糖音!
听说她的琴音就像蜜糖一样轻甜,没想到女神还有这么正气凛然的一面呐!”
刚刚这些赞美之词,都被人群外赶来的许孟乐听了个大概,嘴角扬起轻笑。
看着出完风头,就暴露身份,而不知所措的老朋友。
他就知道,只要一见这个女人自己就又有沦陷的危险。
但还是不知死活的越过人群,伸手拉走了她,不顾对方挣扎的手,拉走了她。
——
我又跑了数层楼,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嫌弃躲避的白眼。
渐渐的我有些迈不开腿了,不是因为累,而且……内急!
挣扎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摸到了厕所的门把手。刚想开门进去却被身后的一群女人推开了。
“哪来的小伙子,竟然想扒门缝偷窥!一边儿去”
所以我眼睁睁开她们一个个进去方便了,而却我差点……决了堤。
不管那么多了,长江到头终不回,我总不能尿裤子吧?那样不如现在就病死算了!
我悄摸进去了,谁知就被她们攻击的找不到上下左右,有拿水泼我的,有拿皮包砸我的,更有人拿一种尖细跟细的皮鞋,踩我脚指头的!
“啊……臭流氓!打死他,姐妹们给我干!”
那场面真是惊悚又恐怖,为了我这裸露的脚板,也为了保命!我急忙退了出来。
既然没人认出我是女生,只要能解决人生大急,男厕所就男厕所吧!
我憋着气进了男厕所,里面的样子让我震惊了,和另一头女厕所完全不一样!
他们上厕所,好像都不爱遮羞的,齐刷刷在站格室外面解决。
也有两个男人看着我瞅了几眼,就又专心忙碌自己的急事了。
我一头扎进格室里提心吊胆的解除隐患,却再也没勇气出去了。
出去了又能去哪儿?不如就在这省会儿力气吧!
…………渐渐外面少了好些说话声,我盘算着还是出去透口气吧,这里的空气有些……难以忍受。
才走出格室,正好外面没有人,我才松了口气。
忽然一个男人冲了进来转身,摔臂,扯帽檐,一气呵成,用力反锁了厕所门。
他戴着帽子,身材高大,靠着门板慢慢抬头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歇气的安心和凌厉,打量我一番之后眼神有多了柔和。
我呆站在原地,因为只要一听到锁门声,我心里就说不出的紧张害怕。
他时而低头,时而又抬头看我,我并了并脏污的脚丫子,感觉羞耻至极,一回身又进了格室。
“累死我了,这么跑都没追到,他到底是画家?还是运动员啊?”
“不管,多累!我俩今天一定要守在株,待到兔!”
“为什么?都累了一天了,撤吧!当耶稣都没这么累的。”
“不行!近在眼前的大新闻怎么能失之交臂。
你好想想,趁这Y市上百半千的记者连他影子都摸不着的时候,我们拍到他了!
即使主编不奖励,拍了原图让业内转发我们成果,不也是一种骄傲嘛!”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好像她们要拍什么的照片,也许就是外面那个男人?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可万一,他没在这里面呢?”
“那万一,他就躲在这厕所里呢?再等等,至少一个小时!”
说的小心,听的吓人,她们还要守在门口一个小时?我有点撑不住了,想坐下。
片刻,那男人好像轻步朝里走来了。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心脏又快马加鞭的狂跳起来了。
作者粉糖又悦色,绝色且佳音:白糖音。 许郎爱孟女,至爱欢此乐:许孟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