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眼神透露出无尽的乞求,夺眶而出的泪水也包含着浓浓的哀伤,“小槿,求求你,只有把伯贤除掉了,我才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然后我们还会是永远的朋友?好不好?”
朋友?这个词语真是讽刺。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丑,明明我们已经在你的手心了,你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我们所有的命运,甚至是生与死。
所以,你又何必苦苦哀求,来征求我的意见?
“软软啊,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我闭上了昏昏沉沉的双眼,想要把呼之欲出的泪水吞回去,可是,它还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的声音因为啜泣而变得喑哑,“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啊…”她的眼神里划过往昔的美好。
意识游离,往昔的一切就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放映在我的脑海里,桌上的木槿花,图书管里一起奋斗,看书看累了趴在桌上的小睡…
我原以为这些我早已尘封在漫长的岁月里了,可是现在却依旧历历在目,没有一丝一毫的忘却。可是现在,这成为了一种奢求…
“小槿,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喜欢边伯贤?世勋哪里不如他?”她收起了悲哀的表情,很不解。
我笑了。“因为,他不是伯贤。”
软软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我一切都明白了。那天晚上…一切都是她的安排…
软软啊,你可否明白?现在,我真的很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可以对所以人展露出最温暖的微笑,为什么…现在偏偏只有我不行呢?
我被她锁起来了,锁在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里,只不过窗子被坚硬的铁打死死的钉上了,连一丝光芒都投不进来。就像一只被软禁的金丝雀…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软软真是高估我了,就算给我一把枪,我也未必能逃出这守卫森严的大宅,更何况我现在手无寸铁。软软的心思,真的令人恐惧。太过于慎密,就像一面坚硬的石壁,毫无缝隙,连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这里不见天日,浑浑噩噩的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头,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我希望这样的动作可以减缓我脑海中的无望与空洞。可是,似乎没什么作用,那些关于背叛的记忆一遍遍的在脑海中不断翻腾,不停的撕扯着我早已血肉模糊的伤疤,疼的撕心裂肺…
胃里的感觉有些异样了,食物似乎在里面翻江倒海…哦,不,似乎没有食物…只是胃液吧…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你知道吗?阮泠下手可真够毒的,边伯贤死的可难看了!”
“天呐!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边伯贤连人带车,一起被撞的粉碎,尸骨无存啊。”
伯贤!他死了!我捂住抽泣的嘴,眼里滚烫的液体模糊了我的视线,脸上粘粘的,泪水像是在宣布这它的营地,爬满了我的脸。
伯贤怎么会死啊!他死的时候很痛吗?我似乎都能想象出他在临死前痛苦的挣扎,那该是有多疼啊!
突然胃里一阵干涩,有一股很野蛮的东西猛烈的灌了上来,疼痛就像一根铁棒球棍,狠狠地捶打着我小小的身体,冲击了我整个食道。
我用双手用力的锤着胸口,希望能缓和一点,可是,它还是毫不留情的顶了上来,带着一股嗜血的甜腥味,我再也支撑不住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重重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