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建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处理好其中的细节,这件事就很容易翻船。
“凡事都有风险,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风险降到最低,甚至可以低到忽略不计,以至于没有风险。”杨英把自己心里的谋划说了出来。
“我以前在学校里也干过小偷小摸的,”张功建提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你在学校的行为不是长久之计,你想,你偷一块,也是偷,一千块也是偷,十万呢?行为和风险都是一样的,但得到的回报就大不一样了。”杨英的话切中要害。
“你说这话有道理,但我觉得这件事不能长期干,只能干一票两票,干完就收山,然后洗白,接着自己再回归正常的生活。”张功建犹疑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想的和我一样,咱们想到一块了,哈哈,”杨英高兴的大声起来了,
“小英,你怎么还没有睡?”杨母的声音从隔壁房子里传了出来。
“快睡了,”杨英的兴奋还是没有消散,接着又小声对着张功建说道:“嘘,走,咱们到地里说去,”
于是两人下了床,鬼鬼祟祟的出了房门,“吱呀”开门的声音却惊到了杨母:“谁呀?”
“我,我兄弟肚子疼,陪他到地里方便一下,”杨英答到,
“家里有厕所呀?怎么跑到地里去了呢?”杨母问到,
“家里厕所太臭了,还是地里方便,”杨英辩解到。
“那你们自己当心,把桌子上面的手电筒拿上吧,”杨母嘱咐道,
“哦,”杨母应了一声就问了。
两人拿了一只手电,却摸着黑走了十来分钟。
到了地里,两人把裤子褪下,就在这野地里半蹲着,夏夜里星空耀眼,野外蛙声一片,微风荡来荡去,晃动得屁股酥痒酥痒的,张功建笑问:“杨哥,你这是怕有人过来询问吧,”
“是呀,手电筒的光会惊动旁人,所以要摸黑,做什么事情道理都一样,做事要做足做到极致,”两人目光相互交织在一起,会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个抢法?”张功建问到,
“福建和江西两个地方,”
“为什么是福建和江西?为什么不是广东湖南或者安徽呢?”
“首先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安徽再怎么说是我老家,犯事不能犯在家门口,”杨英说出了自己的道理。
“你是一个有情怀的坏蛋,”两人相谈甚欢,张功建说话也随意了。
杨英笑着又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情怀,主要是在江苏安徽认识的人很多,容易留下蛛丝马迹,”
“你考虑得很周全了,”张功建不禁赞叹到,
“你知道彩礼吧?”杨英问道,
“知道,就是嫁女儿的时候,男方给女方的聘礼,”说到这里,张功建心里猛然一凛,续道:“难道你想打彩礼的主意?”
“对,我们这一次就是打这个彩礼的主意,广东和湖南那边没有高价彩礼的风俗,但是江西和福建有,而且差不多都是现金,因此我的意思是二选一,到江西或者福建干两票大的,然后洗白上岸,做我们自己的事业,”杨英说出了自己的大致计划。
“说话的口音是个问题,陌生的外地人一到某个地方,口音不太一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今天到你们这里来就已经有破绽了,”张功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这个问题提的好,不过问题不大,我们可以到大一点的城市,大城市外来人口多,鱼龙混杂,警察也不好找,小地方就那么点人,很容易被认出来的,”杨英解释到。
“怎么解决伪装的问题?”杨英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做案子之前要剃成光头,然后用假胡须和墨镜,再预先准备两套衣服,等案子做成以后,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然后换衣服,等风声过后,我们在回来取,”
“彩礼就意味着结婚,肯定男女双方都有人在场,我们怎么能保证从这么多人手里拿到钱呢?”张功建又提出问题来了,
“我们有喷子,”
“喷子?”
“这是我们这儿的黑话,意思就是手枪,枪是我上次做案子的时候买的,最后却没有用上,后面我被警察抓到就没有把枪给吐出来,况且他们也不知道我还有一把枪,”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功建问到。
“明天就走,到南昌去,你看怎么样?那里交通发达,遇上什么事也好跑路,”杨英语气斩钉截铁,目光毅然道。
“哈哈,杨哥,那就预祝我们马到成功,”张功建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伸出了右手。
两只坚定的手握在了一起,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