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秋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
信中写到:
寄去的李子收到了吗?可还可口?
入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梅先生说要去城里请大夫回来,我拦住了他,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似有心事,忧心忡忡的说道:“等入了冬,天更冷了,病情是要加重的。”
最后,到底还是抓来了药为我煎了,日日悉心照料。我于心不忍,告诉他,我的心早已被那李树遮蔽的不见天日,不值得他付出如此纯粹的感情。
梅先生笑了笑,说:“小洁,这世上除了李花,还有一种叫做红梅的花,开在早春,不去争艳,只为了用红色温热料峭的春寒罢了。”
入冬后,小洁又寄来的一封信:
几场雪尽,我的病情似乎加重了,早已不能再抚琴。也许我闻不到来年的花香了,我心里明白那人是不会回来的,他走的时候未让我等他,也许我只是习惯了守着那棵树而已。
梅先生不断的请了不同的大夫过来,抓了各种药,他心里着急,每每与我说话,却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安定,我心知自己已病入膏肓,华佗在世也已无力回天。我突然想起先生此前说过那种叫做红梅的花,我佛开他递来的药汤,要听他讲红梅花开的景象。
“那是大片纯粹的红色,热情却不激烈,像你所触摸过一切温暖的东西。”
我一生从未见过李花的白,但是如今却无比渴望亲眼见到梅花的红。
我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去找小洁,但是我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