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朵趴在韩月耳边说的秘密,惊的韩月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银朵说完依旧趴着没动,好久才慢慢抬起头,不安中稍显怯意的眼神儿瞄看韩月,韩月惊奇的用眼神儿望着银朵不住地点头,点了几下疼痛让她双手抱住了头,银朵帮忙要她别乱动,用毛巾支在她脖子的一侧,还没坐定,韩月用手拉银朵,用惊喜的眼神儿示意她继续说,银朵不太敢看她的眼睛,支吾着问她嫌不嫌弃自己?韩月脸部有稍稍的肿胀,但还是稍显僵硬地微笑着摇摇手,银朵再怯生生的看她,韩月眨巴眨巴眼睛给以肯定,银朵笑了,温和地看着她说:
“都明白了吧?小月!所以你要努力,不要放弃,我会倾其所有来治好你的病,但首先是你得努力,为了自己、为了毛毛,也为了咱这个家不是吗?”
银朵接着说:
“真希望我能代替得这场病,不应该是你,让你来受这份苦,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唉!”
银朵叹了声气陷入了沉默,韩月一脸满足地闭上眼睛困着了……。
李念让银朵催回了学校,毛毛几乎每天下学都到医院陪着妈妈,欧阳父子家里家外跟着忙活,李念天天电话不断,家里失去了往日的祥和欢快,气氛很是沉闷,所有人心里都系着韩月的病,但韩月的病是越来越重,银朵除了和清醒的韩月说些鼓励和安慰的话外,和任何人几乎再无任何话语,医生的话让她感到了绝望,是啊!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啊,现在只能靠药物来延续月的命了,银朵感到了极度害怕,心想:不要!就这样也行,她躺床上我来伺候,我只要她活着。韩月现在是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银朵慌了,她请了个护工天天照看着韩月,医院里很难见到她,毛毛下学家里医院见不到姥姥,心里没底,问这个问那个都没有信,傍晚银朵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里,欧阳原野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声音出来惊奇地问她哪去了?银朵看了看欧阳原野苦笑了下回卧室去了,欧阳原野回厨房关了炉火,匆匆到银朵卧室门前敲了两下推开了门,看到银朵失神地坐在床角,深吸了口气问:
“你去哪儿了?银朵!毛毛和青都来问我,我只好哄他们说你去找好的医生去了,你~你没事吧?”
银朵抬起眼皮无力地看了眼欧阳原野说:
“听说城西外槐树庄有个庙,庙里供奉的是药王,特别的灵,我去替小月拜拜,我许愿若小月好了我就重塑药王金身以答谢,希望小月的病就此能好。哦!还有回来的路上,有个大姐说槐树庄上有个老太太有法眼,好多医院里看不好的病到她那儿都没事了,我明儿再跑一趟去。”
欧阳看她越说越兴奋,好像希望就在眼前似的,明白她现在的心态,其实她已知道韩月已经到了无药可救,她这是不甘心,急了,无奈中去寻求神灵的慰藉,她什么都明白,此时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明白,她只愿糊涂中能出现个奇迹。欧阳说:
“要不明天我替你去,你在家缓缓劲?”
“谢谢你欧阳!可是不行的,庙里人说的心诚则灵,我得亲自去。”
欧阳知道无法说服她,也就不再多说,到厨房做好了饭,银朵匆匆吃过说去医院,欧阳把剩余的几口饭扒进嘴里,含糊着说:
“我也好了,一块吧。”
俩人紧忙收拾了碗筷出门往医院去,刚出门欧阳原野的手机响了,俩人走着接听电话,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银朵上了车,欧阳原野愣在车边,银朵探头要催,看到他的神态心里一缩,紧张地盯着他,在出租车司机催问下,欧阳原野回过神儿来,对着手机说了句马上就到挂了电话,然后上了出租车,出租车上欧阳不敢看银朵,他感觉到了银朵死死盯着自己,平复了下说:
“青打来电话,医生告知韩月可能不行了,毛毛吓坏了,要我们赶快过去。”
银朵头脑一阵眩晕,直催出租车司机快点快点。到了医院,心急下车,银朵心慌腿软,欧阳原野半拉半架往里走,刚进病房,毛毛一头扑进银朵怀里哭泣,欧阳原野找医生去了,银朵搂着毛毛不住地安慰,待到毛毛稍稍平复,银朵也往抢救室去看韩月,欧阳原野在抢救室门口和医生交流,银朵赶过去听到了医生说: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银朵愣了下,快速跑进抢救室,欧阳原野也忙转身跟着进来,银朵死死盯着手术车上躺着并盖上的韩月,大口大口的传着粗气,欧阳原野小心地揭开白单,韩月像睡着了似的安详,银朵拉着韩月冰凉的手摸搓着,欧阳原野给她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说带毛毛来再见她最后一面,银朵拉着韩月的手闭上眼睛和韩月继续对话,说了好多好多,最后她用手轻轻地拍拍韩月的脸笑了,把领着毛毛进来的欧阳原野吓了一跳,毛毛也惊呆了,银朵看到毛毛把她拉过来,并把毛毛的手放韩月的手里,然后银朵两手把她二人的手抱在自己的掌心里,低着头、闭着眼好一会儿,然后工作人员送韩月往太平间去了,欧阳原野扶着银朵、拉着毛毛回到病房,欧阳青一个人默默地在收拾着一切,银朵要欧阳原野带毛毛和欧阳青回去,欧阳原野问:
“你~呢?……。”
“放心,我没事的,我留下想再陪陪小月。”银朵努力想装出轻松的样子,可最后依然是木纳的表情,杨了下嘴角说。
欧阳原野让儿子带毛毛回去,并嘱咐他好好照顾毛毛,看着他俩乘车回去,这才回身来到找银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