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朵从角角咖啡屋回来的早,下了车有点晕车不舒服,不远处一草坪边的座椅上坐下缓缓,草坪很是漂亮,有凉亭、假山,弯弯曲曲小道穿越草坪,许多观赏树散落草坪各处,很是别致,有些许的人在此休闲玩耍,银朵无心关注一切,把淡蓝色的休闲帽往下拉,轻闭双眼靠在椅背上,感觉好受不少,清风拂面、草木清香、鸟语清脆,人不多,很是清净,挺好,多坐会儿,耳听的不时的有人在面前走过,有细语喃喃,有笑语欢声。行了,时间够久了,该走了,戴好帽子,正要起身之时,一个小小的足球滚至脚边,抬头看,一个六、七岁样子的小男孩儿正往这边跑,银朵捡起球走到小男孩儿身边,把球递了过去,哇!好漂亮的孩子,忽闪忽闪一双大眼睛像两颗晶莹的露珠,鸭蛋形的笑脸冒着汗珠,小嘴两边似有非有俩酒窝,穿一身半旧红色运动服,孩子不好意思地看着她,银朵顺势蹲了下来,孩子有点腼腆的伸手接过球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去。银朵看到一老头从不远处走来,嘴里喊说:
“念念,你慢点,别乱跑,该回去了。”
银朵迅速低下头整理鞋带以作掩饰,是他,李叔!不能抬头,到听他们爷孙俩你一句他一句慢慢离去,银朵才偷偷抬起头看他俩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这才慌慌张张奔回家中,不行,回卧室,心神不定、踱来踱去,爷孙俩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念念!孩子的名字,应该是文婷的孩子,细想是和文婷有几分相像,那么文婷结婚成家了,她应该很幸福吧,文婷!我一生羡慕的对象,现在又有这么一个仙童般的孩子,能想象到文婷幸福。最扎眼的是李叔的形象,为什么满头白发老态沧桑?衣服也稍显邋遢,他们一家人很是精致讲究的,怎会如此?可能是老了、退休了不讲究了?也许吧。千躲万躲还是碰上了,对不起,我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你们是我的恩人,我愧对你们,我怕,我不敢,我躲着藏着,s市这么大,我以为我能藏好,我尽量少的出门,尽可能少的与人接触,好在是我没被发现,知道了文婷已结婚有子,她儿子叫:念念!赵姨李叔有念念承欢膝下应该很是欢心的,他们很是幸福……。
银朵想到此才稍稍定了定心,衣服都没换,心烦意乱的脱掉鞋子,拉了条毛毯缩靠在榻上,过往之事都又返回脑海,其实明白多年来都是自己在逃避,只往前看,从不回头看自己的过往,不想也不愿,谁人与自己提从前,一般都是闭口无言,实在不行就是谎话连篇,自编自圆,自己也强迫自己相信是真的,谎骗自己、谎骗别人,为什么谎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内心的明明白白让自己活的纠结、心虚、忐忑、挣扎、无助……。感觉自己就是个阴暗的小人,见不得阳光,自己就像路上遇到那条害虫似的,只是想活着而已,不敢惊动一切,悄悄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