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
一阵风来,十里荷塘,处处是清香。北堂夙枕着胳膊,身下垫着层被子躺在小船上,少许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荷叶与荷花,落在她脸上,也是凉凉的。
北堂夙这个时候,若是能有壶酒就更好了。
容珩我可不想一会儿再扛着你回去。
就女子那点酒量,两三口薄酒下去就快醉了。
容珩笑着瞥了眼满脸惬意的北堂夙,手里一根竹篙,熟练的撑着船,往荷塘深处去。初秋的季节,也唯有宫中还有这么好的荷花。
北堂珏爱食莲子,特意命人筑了这十里荷塘,亏得容齐当了凤君,容珩才能寻得机会到这莲塘嬉戏一番,北堂珏暴戾无道,平常根本无人敢来这莲塘,清净的很。
而容珩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天下一切规矩在他看来,不过是虚设,只要他喜欢,何处去不得。
北堂夙有始有终,不是正好。
容珩扛着你来已是费了大力气了,再扛着你回去,我怕待会儿得把腰闪了。
这话说的北堂夙可不乐意了,胳膊肘抵在船上,一手将脑袋撑起来,看向容珩。
北堂夙哼,我哪有那么重。
容珩你先捏捏你腰上的肉,再回话。更何况,我一男子,你竟也好意思让我扛着你。
容珩方才可是扛着裹着被子的北堂夙横跨了半个皇宫,那一个个惶恐的瞪大了眼睛的宫人,真也与见了鬼没什么不同。
北堂夙倒是浑不在意,谁扛谁,比的难道不是力气吗?谁又说女子的力气一定比男子大。
北堂夙能者多劳不是,这和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
容珩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篙,也学着北堂夙的模样躺在了她身侧,躺下之际还不忘顺手捏了下女子的腰。
容珩是我错了,你腰上的肉还没你的脸皮厚。
北堂夙要想混得好,脸皮就要厚,让我瞧瞧,你这脸皮够不够厚。
北堂夙不甘示弱的凑近容珩,抬手利落的捏住了容珩脸上的肉肉,果然,世家公子的脸,就是软的很。
交错的荷叶重又挡住了来时的路,一叶扁舟陷在荷塘深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嬉闹的二人。
容珩够不够厚?
容珩软下身子躺倒在船里,脸上收敛了些笑意,双眼微眯着,叫人有种无奈又宠溺的错觉。
北堂夙蓦地一愣,才发现她为了捏人的脸,竟是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容珩身上。北堂夙只觉得脸颊开始发烫,呼吸也不自禁乱了几拍,差一点找不回节奏,骑虎难下也不过如此了。
北堂夙也就一般般,你还得再跟我多学学。
故作大方的松开了手,北堂夙刚想翻身离开,腰上也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只胳膊半环住了她的腰。
不得抽身的北堂夙心头一跳,疑惑的与容珩四目相对,这厮不会是一开始就在打什么坏主意。
容珩只浅浅笑着,似乎并不觉得此时他的手放错了地方。
容珩我只怕一直学不好。
不合时宜的谦虚等同于自夸,北堂夙嗤笑了一声,索性卸下防备,趴在了容珩胸口。
北堂夙我瞧你这不是学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