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夜色正浓,温泉水雾弥漫至整个玉泉宫,恍惚入了云海仙境。
阵阵轻语飘过那道云峰画屏,琼枝玉树于仙境之中相偎傍,女子一双杏眼桃腮如生了春色,娇珠涟涟。
羞怯浅做妆,何愁君不怜。掌心轻抚着泉水浸湿的云鬓,女子耳上双金铃,一晃一响,尤为的清脆悦耳。
北堂夙嗯,好喝~
明媚的阳光落了一片在窗案上,时不时还传来些鸟雀的叽叽喳喳声,身着寝衣的女子懒洋洋的倚在床上,捧着碗蜜酪吃的正欢。
甜食果然是补充体力和脑力的最佳选择,北堂夙只觉腰也不疼了,心也不累了。
容齐近日要忙着男子入考秋试一事,大概是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折腾她了,想起昨夜的逼供,北堂夙仍觉得脸红心跳。
可她好歹没忘了趁机给自己捞点福利,种地的事得了许可,看某只狐狸还敢来触她的霉头,打小报告而已,哪敌得上枕边风厉害。
容珩今日可还能下地了?
容珩今日一身青竹刺绣的长袍,身姿挺拔的坐在了床畔,看向北堂夙,眼中暗含期待。
闻言,又吸溜了口蜜酪的女子双眼平静的回视着容珩,忽然仰头将碗中的蜜酪尽数吞下,便随手将碗重又塞回容珩手中。
也未去看那重回手中的空碗,容珩只盯着又迅速滑进被褥里的北堂夙,刚刚还提起些精神的女子小嘴一撅,又变得病殃殃的。
北堂夙哎哟,腰疼啊,还是动不了。
容珩眉一紧,少见的有些不悦。
容珩那可不行,种子还没种呢。
北堂夙不着急,新翻的土,本就得晒几天。
种菜自不是容珩所长,该干什么还是得听女子的,见北堂夙理直气壮,不像扯谎的样子,容珩也只好妥协。
容珩那你是打算一整日都躺着了?
不过是那档子事,哪来的这般劳身劳神,多半是矫情,北堂夙也不是只这一日不像个女子,容珩看着习以为然,却又不想惯着她。
咸鱼本来就是人生的终极目标,辛苦奋斗不就是为了将来可以做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眼下她就有机会先享受一会儿咸鱼躺。
懒洋洋的挠了挠脖子,北堂夙眼眸半眯的瞥着容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北堂夙要不然呢,平日里尽是我出点子,也不见你拿回主意,反正我今日是累的很,脑子也不想动了。
每日除了提防莫名其妙就生气的容齐,还要想着法儿陪容珩玩儿,或许容家天生就克北堂,看她那便宜长姐,就被克死了。
幸好容珩这世家公子实在是不接地气,北堂夙提什么他都觉得新奇,也是好糊弄的很。
可整日整日的动脑,总会迎来累的时候。
容珩好笑的看着耍无赖的北堂夙,他平日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竟有一人巴不得他来替她做主。
容珩那我今日就拿回主意。
长臂揽着那缩在被子里的人,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打横抱起,突然凌空的北堂夙瞪着一双圆润的大眼睛,对上笑吟吟的容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