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的女子安静的闭着眼,仰面躺在床榻之上。站在床前的男子蹙着眉,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容齐她如何?
指尖搭着脉,李琰抬眼瞧了一眼女子,心中有了定论,神色自若的收回了垫在女子腕上的方巾。
李琰凤君放心,这九十九根银针扎下去,微臣保证陛下立刻就能醒过来。
话音落下,李琰见某人仍是不为所动,作势捋起了女子的衣袖,露出白皙似玉的纤细手臂,李琰拇指指腹按了按女子肘部后上一寸。
李琰第一针,臂上天井穴。
北堂夙不要!
方才还闭着眼的北堂夙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蹦了起来,细条条的胳膊从李琰手里抽了出来,余光留意着那抹浅蓝,北堂夙想也未想,径直扑了过去。
容齐微微一愣,下意识抬起的手搭在了女子肩上,看似是将女子护在了怀里。
李琰看着扑进容齐怀中的北堂夙,得意一笑,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
李琰陛下看来是无碍了,微臣告退。
北堂夙脸埋在了容齐腰间,懒得不想看李琰一眼,这太医院是没有其他御医了吗?怎么大病小病都是他。
待殿中只剩两人,只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自容齐口中传入北堂夙的耳。
容齐你在装晕。
自然是听出了容齐话中的不悦,北堂夙厚着脸皮将双臂中的纤纤细腰又搂紧了些。
北堂夙是真晕,姐夫,我这一天未进食了,能不晕吗。
容齐现在不晕了。
北堂夙还是晕的,要姐夫贴贴,姐夫这腰真细。
初秋的风里许是还留着夏日的几分燥意,容齐低眸看着腰间的女子,随意绾起的青丝总戴不习惯那些金银玉饰,只白嫩的耳垂上坠着两只小巧的金铃铛,自他为她戴上,便不见她摘下。
心尖隐隐发烫,容齐却只以为是秋意作祟。
容齐你只当说几句好听话,我便会放了你么?
北堂夙从男子怀里抬起头来,一双笑吟吟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垂眸望来的男子。方才北堂夙虽闭着眼,又不曾失去知觉,容齐抱起她时的慌张,她感知得一清二楚。从心跳,从脚步声。
或许她是他的一枚棋,可难道不是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吗,他需要她,这亦是她的筹码。
北堂夙那姐夫要怎么才能放了我呢?
女子笑容可掬,全没了之前的彷徨和害怕。容齐见状,抬手用力捏了下北堂夙的脸。
容齐不许嬉皮笑脸。
北堂夙哎哟,疼,姐夫,你轻点。
不知是哪三个字,容齐忽的忆起红烛下的软玉温香,心神恍惚,再度下手更没了分寸。
容齐不许喊疼。
北堂夙委屈的瘪了瘪嘴,却是不敢和容齐过多的使性子。
北堂夙那我便喊饿好了,姐夫,我饿~
容齐既是嫌弃又是无奈,除了吃便是吃,这女皇当的是真自在,无论女子是如何想通,他乐见其成就是了。
容齐陛下不松开本宫,本宫如何命宫人传膳。
一听吃的,北堂夙立刻就松开了容齐,还不忘挥挥手示意。
北堂夙那姐夫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