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黑夜里，落了空的手

黑夜很快便降临了。

一片沉寂，天空中的星星被层层厚云遮盖，一丝光亮都没有。

白色的跑车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终于停下。

机械层层叠起，露出方廷皓漆黑而毫无生气的眸子。

他看向远方的江水，看向上方的天空，和他的眼睛一眼，一丝焦点都没有。

他伸手抚上前面的镜子。

不再是哪个女孩安睡他肩膀，如今只剩他泛红的眼眶。

他想伸手触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孩儿，却终于在碰上她的上一刻，落空了手。

原来如此......

他打开车门，走到护栏旁边，目光飘向别处。

那儿曾有一个少年，拥着他最珍视的女孩儿。

.......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

“我相信它们什么都听得见。”

“只要你，把你心中的难过和委屈，都说出来，它们就一定能传达给你最想a见的那个人听。”

“真的吗？”

“真的。”

......

方廷皓站在那里，想了太多太多。

他想起婷宜的歇斯底里：“你对她这么好有什么用？！甚至比不过一个死人！”

如果，你们认为的死人，活过来了呢？

他想起光雅的一脸为难：“这个...原先是百草要送给你的...”

一人一份的草莓大福都没有他的份儿。

他温柔地抚摸着草莓大福的盒子，眼神却是一片茫然。

迷茫不知所往的灵魂，孤独徘徊在痛苦的边缘。头顶不再是那天的繁星皓月，只剩一轮孤月，与他远远相望。

【“只要你，把你心中的难过和委屈，都说出来，它们就一定能传达给你最想见的那个人听。”】

“说出来...就好了吗？”

他张了张唇，低吼出声：“戚—百—草！我一—点都不在乎你！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他捏紧了盒子，随即甩了出去！

终于消失不见。

他驾车离开。

百草啊，这里还是原来的风景，一样的灯，一样的楼，可是，我们都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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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白，你是病没好还是怎么着，你知道戚百草等了你多久吗？！”

方廷皓眼睛猩红，拽着他衣领，马上就想要动手，若白则波澜不惊地望着他。

若白看着阳光在他身后染上光晕，突然就笑了。

方廷皓诧异：“你笑什么？！”

“果然，”若白一脸如我所料，“我差一点就以为，你变了。”

“你果然还是喜欢百草。”

“我没有！”

他回答地那么快，若白不自觉看了他一眼。

方廷皓松开他衣领，“说说吧，怎么回事？”

若白的脸被罩在阴影里，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很久，他望着方廷皓，一字一句地道：“我这辈子，都碰不了元武道了。”

他语气不确定，问方廷皓：“不能练元武道的若白，还是若白吗？”

他看着方廷皓，目光包含了太多太多：“你才是那个最适合保护百草的人。”

方廷皓愣了半晌，真的揍了他一拳，“你把我当什么？备胎？我需要你把她让给我？！”

他是何等骄傲的人啊，岂能忍受别人的施舍？

若白拍了拍肩膀被他打疼的地方，想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

“你出什么事了？”

他们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也许只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对方意思。

如果，方廷皓能多想想若白的话，多观察他的表情，就能知道，若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廷皓笑笑：“你别管，我有我的理由。”

“我知道。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别自己一个人死撑。偶尔，也依赖一下你身边的人吧。”

我做不到。方廷皓转身，并没说出口，他留下一句话：“没有若白的戚百草，还是戚百草吗？”

光影斑驳，若白的脸忽明忽灭。

他看着方廷皓离去的潇洒背影，想起那个女孩儿，不会后悔吗？

他揉了揉眼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带她走上属于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再也不会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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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方廷皓把熟睡的戚百草送回晓萤家，独自驱车离开之后，终于还是纵身跳下江——

捧着已经不成样子的草莓大福，拨打出一个电话，声音疲惫不堪：

“申波，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