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桉被这香薰得头晕,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见纪祺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旁边,秦桉起身行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了,想着早早上床睡觉。刚把被子掀开,手就被握住了。
秦桉登时就清醒了,下意识想抽出,手却被我得更紧了,她看向纪祺,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情绪。纪祺的脸在昏暗的烛光里看得不甚清楚,但她却看见他笑了。
下一秒,纪祺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然后欺身压了下来。秦桉那一刻忽然相信了初中生物老师说的细胞爆炸,如今她感觉她的脑子就在爆炸。她就顿在那儿,甚至表情没什么变化。她余光间瞥见了门口依旧立在那儿的老嬷嬷,那老嬷嬷头是低着的,但秦桉感觉她的目光还是在这边的。
纪祺似乎看到了秦桉的眼神,翻起半边身子,用脚把帘子勾了下来,随后把外衣一扯,扔出床外。但秦桉分明看见了,在床帘拉下的那一刻,纪祺的眼神就立刻变了,连笑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瞬间,秦桉就明白了这一切了。无论是身体里面叫嚣着的灼热感还是纪祺的眼神,还有那些嬷嬷...
纪祺依旧在亲吻着,甚至闭上了眼睛,可秦桉脑子里的小爆炸却停止了。她岿然不动,任由纪祺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
第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
直到外衬被他扯下,扔出床外。果不其然,当秦桉的外衬被扔出去的那一刻,门边老嬷嬷就跪安了,说了句奴婢告退后,就无声无息地搭上了门。
下一秒,秦桉退开了纪祺。纪祺大概没想到有这出,被忽然这么一推,整个人几乎退到了床边,半只脚差点下地。
许是从没有人如此反抗过他,更别说是自己的皇后了。纪祺两条俊俏的眉毛纠在一起,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秦桉。
秦桉把被子挪上来遮住自己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掷地有声地说了两个字,“不要。”
纪祺听完更不可思议了,他一瞬间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了,“你说什么?”
秦桉面色通红,嘴唇上因为亲吻还闪着光,却死命地按着被子,像个贞洁烈妇般,她看向纪祺,纪祺如今头发披散在两旁,胸肌大概是因为气愤而起伏,再配上这张俊秀刚气地过头的脸,秦桉确实很想冲过去继续亲死这该死的王八蛋睡他个一百八十遍。但是内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因为那双眼睛,分明是没有动情的眼睛。只有照例公办的冷峻。
可是怎么说呢...这个身体毕竟是皇后,现在做这种事情,是天经地义,但秦桉想起一开始纪祺那张笑吟吟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让她一瞬间恍惚,可下一秒,当床帘放下时,那种眼神也如潮水般褪去,无声无息。
“臣妾...臣妾身体还未好全...”秦桉微微气喘地开了口,她死命地抓着手,想借此来清散点心中那滚滚而来的欲望。
“徐太医说你身子已好,可行房事了。”纪祺道,随即一扯被子,被子被扯开,一片雪白的肌肤就立刻暴露出来了。雪白的肩上一根红绳过,往下依稀能瞟见几分风光。
可秦桉却几乎气急败坏地把被子扯上来盖住自己,然后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只剩一个乌黑的头发顶。秦桉缩在辈子里,把整条被子都裹住自己。良久后,被子外传过来一声冷呵,然后就是一句冷的不能再冷的话,“这可是皇后自己说的。”
掷地有声。
随后,秦桉感觉右侧的床轻微晃动了一下,灯遍灭了。
又过了许久,一室安静,似乎连呼吸声都静谧了。秦桉甩了甩头,把已经湿漉漉的头发别在脑后,大口喘着气。一透过气,胸膛里那股热气又上来了,手脚却发软。
她起身,静悄悄地下了床,拿气桌子上一壶水,往香炉里一到。翠烟袅袅,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遍断了。秦桉把壶盖也倒进了香炉,干脆就对着壶口喝水,一喝遍呛了,又不敢咳,几乎要憋出泪来。
扶着凳子坐了一会儿,直到整个身子开始发凉,她才起来,一步一踮脚地回了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在梦里喃喃自语。
黑暗里却有双眼睛睁开了,明亮无比。纪祺侧耳听了听,没听懂。随后,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慢慢张口,手掌中,是一串隐约在月光下泛着淡绿的珠子。
纪祺用指腹贴着珠串上一点凹凸不平处,是珠串唯一刻字处。
思。
遥。
纪祺嘴巴无声地反复玩味这两个字眼。遥思。遥远的思念么。终究,这份卑贱的思念,终究遥不可及。
眼里的尖锐一闪而过,纪祺再次转头看向秦桉,随后转过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