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们生活在城里的大杂院里,每到大人们下了班,孩子们放了学的时候,大杂院里热闹极了,孩子们的吵闹声,大人们的聊天声,炒菜时噼里啪啦的响声在院子里回响。
院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我们这一帮调皮孩子,每到我们写完作业的时候,院子里就是最不安静的时候,我们成帮结队的走出家门,跳皮筋,捉迷藏,追逐打闹……欢笑声,叫喊声,此起彼伏,都不知道那时哪里来的那么多快乐。
十点之后,大院重回平静,这座城市变得安静,如同死一般的沉寂,远处火车轰隆隆的声音,陪伴我度过了很多个那样安静的夜晚,像是给我催了眠。
多年以后,我回想起大院里一年的时光,首先让我记起的,竟是那几百个夜里火车轰隆隆的响声,在那么多个夜里,陪着我去入睡。
2
大院要被拆了,我们也将要和大院里的一切挥手告别。搬家的那天,我看着我们住过的那间房子,突然心生悲伤。谁也不曾想过多年后当我们再次路过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片的高楼大厦,连一片废墟都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有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
夷为平地,大概是对那个消失的大院最合理的解释,仿佛是一段历史一样,在内心慢慢的消失,能被我记得的是那一段段的时光。
往日的光辉,真的就那样的烟消云散了,仅仅留下了在那里生活过的一群人,在其他的地方平凡的活着。
3
我们家搬到了离大院不远的一个房子里,没有了大院里的热闹,也没有了一群孩子的打闹声,尖叫声。
生活依旧平静如水,城市一如既往的喧嚣,只是似乎少了一些快乐。
那时,我们的家里经济条件虽说不怎么样,可是父母却在我身上下了血本,我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跟你妈这辈子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了,就靠你了。”
要说学习成绩的话,我觉得那可能是我心里永远的一道伤疤,虽然老师总是找我爸妈谈话,可我依然是我行我素,丝毫不为之所动,年少时的我没少因为学习惹他们生气,可是,没有办法,在巨大的学习面前,我像个落荒而逃的士兵,四处巧奔妙逃。
我爸说:“你看看你们班的陈瑞,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再看看你呢。”陈瑞,我们班的第一,皮肤很白,微胖,有种莫名其妙的官相。话少之又少,以至于到了小学毕业,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小学时的他也没受到万众瞩目。
直到后来我们长大,我才懂得小学就应该是像我那样的疯玩,因为上了初中就知道一天好多课,有晚自习,各种事情交互错杂。
4
我和余帅,在小学里像是两个患难与共,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般。
我们每天都会害怕班主任提问到我们,怕挨骂又怕挨打,更害怕的是老师说:“把你家长找来。”
小时候,是真的害怕老师见家长,我爸经常说:“小兔崽子,你要是让我在老师面前丢脸,我非得把你屁股打开花。”
所以,一被叫家长,我就会让我妈去,那样我能被打的轻点。
后来,我时常回想起每次被叫家长回来时,我妈都伸手要打我,却始终没有下去手的日子,只是唠叨。只要不挨打,唠叨几句没有关系,那时的我就培养了这种品质。
长大后,不管别人说了多少话,我都不觉得烦,所以,我渐渐的明白,好习惯要从小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