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敲门？”
鹿晗伸手揉了揉眉心，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语气里颇有几分不耐烦。
顾长玖默了默说，“是。”
“你被辞退了。”
鹿晗说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嘭”关上了门，没有给她一点辩驳的机会。
顾长玖轻挑眉，看着紧闭的门，抿住唇，心里像是爬满了很多小虫子，挠得她难受。
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鹿总，我想即使是基本礼貌您也应该告诉我辞退我的理由。”
顾长玖走向鹿晗，高跟鞋“踏踏踏”的声音一下一下踩出来，仿佛没有一点畏惧地直视鹿晗的眼睛。
“你似乎很不满？”
鹿晗勾起唇，他抬手敲了敲手表，看着顾长玖的神情似笑非笑。
“敲了门站在门口很久不进来是在等着我给你开门？”
“算到现在你一共浪费我十分钟，”鹿晗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笔不断转动着，“我为什么不能辞退你？”
“啪”的一声鹿晗将笔压在桌上，看向顾长玖的目光中多了两分探究。
“你可以辞退我。”
顾长玖顿了顿，“是我没有做好准备工作耽误了你的时间……”
“但是，”她倏而有些恶劣地咧开嘴，眼里没有一点波澜，语气却自然而然得很，“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顾秘书，这里是鹿氏。”
鹿晗重新拾起桌上的笔，收回了看着顾长玖的视线，淡淡接道，“我是你的上司，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后者听到顾秘书三个字心下松了口气，嘴上仍是不肯服输道：
“第一，我敲了门但是鹿总您并没有回应，而我初来并不知道您这种习惯。”
“第二，我不进来完全是为了尊重鹿总，不在得到许可前贸然擅闯。”
顾长玖手心里的薄汗层层叠堆，她抿了抿嘴注意着鹿晗的反应。
“我倒是不知道，”她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你是这样一个伶牙俐齿的人。”
“行了，去找金俊勉交接工作。”
顾长玖没再多说，尽量维持平稳的步伐走出了鹿晗的视线，然后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彻底松懈般地背靠在门上，松开手心。
凉意从手心传到心口，顾长玖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顾秘书？”
顾长玖刚刚缓过来就听到金俊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迅速理了理微微缩起的衣角，神色自若。
“金助理，”顾长玖朝他点了点头，让开了点位置，“鹿总让我和你交接一下工作。”
金助理似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应声道：“好的，请稍等。”
顾长玖看着金俊勉敲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进入，而后她拎着包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前一个秘书的东西早就被收拾干净，空空如也的桌位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她拉开抽屉，里面仍是空空的，却留下了一个棕色小熊状的钥匙扣。
钥匙扣被放在一个无盖丝绒方盒里，除了小熊本身其他地方都有点褪色，一看就是很有年代感的东西。
好像很熟悉。
这是顾长玖在金俊勉出来时关上抽屉前的最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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