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开车载着欧海洋还有萧河到了案发的小区。这时距离欧、萧二人抵达帝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8个小时,太阳早就落山,这个城市也向他们揭开夜晚的面纱。由于下班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小区周边的停车位十分紧张。王浩在小区外转悠了三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赶紧将车倒了进去。
欧海洋开玩笑说道:“看看看看,找个车位都得半天。帝都有什么好的?房价贵,车位紧张,交通拥堵,真想不通你们这帮人,费尽心机留在这里想干嘛?官迷?”
王浩边开车门无奈的说道:“少损我了,我是那块料?行了,赶紧下车看现场去,看完我送你们回酒店,没看见小河都打哈欠了吗?”
欧海洋也推门下车:“一遇到关键问题就知道转换话题,你怎么还是这么滑头?算了,这次饶了你。”
萧河早在王浩熄火后就已经开门下车了,现在这个点早已经超出了他平时的睡觉时间,当下正是犯困的时候。
在进入欧海洋小组之前他属于技术人员,生活规律的每天早睡早起,按点下班很少加班。不过自从调入欧海洋的小组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很多生活习惯都在被潜移默化地改变着,需要时不时的出现场以及通宵讨论还有夜宵。
“看来回去后要办一张健身卡加强锻炼,再这样熬下去我一定会变成一个虚弱的胖子。”萧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这样想到。
三个人从停车位向小区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欧海洋指着小区门口的一排两层小楼说道:“唉,你别说这里的配套设施还真齐全,衣食住行都有,你看,还有一家房屋中介!走,咱们进去瞧瞧。”
王浩笑着说道:“这小区别看前门没有多大,里面楼倒是不少,第一次进来时我就发现了,虽说这是政府小区,是公家的房子,但是私底下将房子出租的人也不是没有,只要没人举报,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萧河:“光看这灯火辉煌的样子就明白这里面有多少人了。而且刚才咱们转圈的时候不是看到周围有不少餐馆吗?只有人流密集处才会有这么多吃饭的地方,没有客流这些餐馆早就扛不住帝都的租金关门了。”
三个人说着就进入了房屋中介的店里。这个点只有一个小伙子在前台值班,一看见三人进门立刻热情的迎上去,问道:“三位要租房住?”
王浩指着欧海洋和萧河说道:“给他俩找房子,最好是这个小区里的,方便。”
“两个男的合租呀……”小伙子上下打量了欧海洋和萧河几眼接着说道,“刚好我手上有几套房源都在这个小区,你们想要多大面积的?精装简装?带不带家具?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
欧海洋刚想说“你那什么眼神”结果被萧河在背后掐了一下,只能选择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这时王浩回答道:“70平左右,带基本家具就可以了。”说完他又指着萧河对中介道:“对了,房子要干净的,别整那些墙上能铲一层油的房子给我们,我这兄弟平时最爱干净了,受不了脏。”
萧河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一定要干净!”
“行了我知道了,我带你看房子你绝对放心。这小区建好没几年,房子都是新的。而且业主都是公务员,舍得花钱装修。刚好我手上有几个70平的,等我一下让我把大门一关,咱们一起去看看。你们满意了再谈租金的事情,不满意绝对不收你看房费!你们就放心吧。”小伙子翻了翻抽屉,找出几把钥匙然后关了门市和欧海洋三人一同走进小区。
这个小区大门有设置刷卡开门的权限要求,也有物业安排的门卫24小时值班。不过这个中介大概经常带人来看房,没有刷门卡只是和门卫说了一声,后者就开了“绿色通道”让四人通过了。
欧海洋四下打量小区内部的环境问道:“这儿的房子应该好租吧?绿化挺好的。”
中介一副你在开玩笑的神情对他说道:“何止是好租,简直是抢手!我给你说,兄弟,这里的房子我不骗你,你今天不租明天后天就没啦,被人下手抢了可别怪我没给你留房子。”
萧河表现出一脸嫌弃的样子说:“我觉得这小区也不怎么样嘛,你看门口的保卫根本就没什么作用,随随便便就让咱们进门了,都这样随便进这小区得有多乱呀!”
欧海洋附和道:“也是,这小区物业不行吧,随便谁都让进?”
中介回道:“几位兄弟你想想这是政府的小区,里面住的都是公务员。咋可能能随随便便就让陌生人进门嘛。可能吗?不是我吹,你们几个要不是是跟着我一块刷脸,换了其他人,别说带人进来了,搞不好自己都要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先。”
萧河怀疑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住这里,朋友过来还有叫外卖什么的,这些人都没办法进来了?那多不方便呀!”
中介无奈的说:“外卖一看穿的衣服就知道是外卖,而且经常送的就那几个人,门口早就熟悉了。你朋友过来的话可能需要你下来接一下,你要不想下楼让他在门口登记一下也可以嘛。这样虽然麻烦一时,但是谨慎些对大家都好,你说是吧。”
萧河点头表示同意:“对的,小区就是住人的,别总把一些奇怪的人给放进来,安安静静的多好!”
中介一看萧河的表情立刻将话题放在介绍小区规范的物业上。
欧海洋三人随意看了看中介介绍的房子,然后萧河在里面转了一圈指出了一堆无懈可击的“毛病”,成功地让中介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萧河在中介各种怀疑的眼神以及他嘴里念叨的“大老爷们要求那么高干嘛,gay里gay气的。”之类的话语中成功“脱围”。
待中介走远后,他对着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的欧海洋说道:“欧神,以后再有这样的活计咱俩换换角色,我内心脆弱演技简单,这种神经质加挑剔狂的人物真心演不来。”
王浩笑着说道:“我看你演的挺好的,尤其是最后那段,简直完美的演绎了一个偏执型人物。中介小哥那么能扯的人都直接放弃了,连咱们的电话都没留,多好。省事呀!像这种内心戏复杂多变的人物还是得你这个专业人事来完成。”
萧河不屑的说:“你就瞎扯吧,反正被说gay里gay气的人又不是你。”
欧海洋笑岔了气,双手叉着腰缓了半天才直起身子正经说道:“小河,今天要不是你牺牲了自我,大家怎么能有收获?最起码咱们不是实地了解到这个小区的安保不错,能进出的都是熟悉的面孔,这样一来陌生人激情作案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凶手选这家作案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而且做了长时间的准备,甚至可能在小区里住过一段时间了解这的环境和物业工作的流程。”
一说到正事上萧河立刻来了精神,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最初看到现场照片的时候就觉得凶手可能想通过布置现场表达些什么,现在看来,死者居住的应该属于管理比较严谨的小区了,刚才进门时我也注意观察了门卫的工作的确挺负责的,而且你们看这周围,监控基本覆盖全小区,没有盲点。凶手费尽心思找到住在这里的人犯案,肯定不是一时兴起而为。他一定是做了周密的计划,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在之前的监控搜证中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因为凶手已经把自己融入了小区的生态系统中,就像中介说的那样,他把自己变成了熟人,刷脸进门,这样的人自然很难在监控中发现了。”
王浩道:“唉,这样一来又给咱们加大了查案难度了。”
萧河摇摇头:“这样一来反而缩小了罪犯的范围,至少咱们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杀人,而且为了杀人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甚至可能潜伏到死者身边。这就说明罪犯与死者之间的恨肯定超乎想象。那么从死者出发,筛选死者周围的人际关系就是目前尤为重要的事情了。”
欧海洋补充道:“小河说的很对,尤其是这个小区是政府的小区,说白了就是单位分的房子,那么居住在里面的人比起一般商品楼内互不相识的邻居来说,肯定更为熟悉一些,能分在一栋楼里的估计也是在一个单位或部门工作的。咱们也可以从这里入手多询问一些邻居之类的人,而且重点是问死者出事前两个月出现的人物,这类人应该是属于熟悉的陌生人范畴,可能性较大。”
王浩表示同意:“虽然案发后我们有询问过附近的邻居,不过熟悉的陌生人这点还真没问道,明天让杨柳和李博对照名单重新过一遍,咱们现在去现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