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斜射入黑屋的创窗柩打在吴瑾的脸上,惹得干燥的脸火辣辣的疼。
她伸出干枯的手抚开额头的碎发。遮挡刺眼的阳光。
“小姐~”
“小姐~”
“醒醒呀,小姐。”
露光的窗户被黑影遮住,正好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她感觉舒服了一点点。
青溪压低声音,轻声地唤她。
她努力睁开眼,见青溪从窗户狭小的栏杆处递进来俩块桂花糕。
她用力伸长干枯的手指去接,接过桂花糕一顿狼吞虎咽,干燥得使她呛了几下混着泪水吃了下去。
“别急,小姐,还有,慢点吃……”青溪一旁担心着。
……
她终于缓过神来,不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给,小姐,喝水……”青溪再次将手伸进去递给她一壶水。
“青溪,你快回去吧!”她强忍着泪挤出几个字。
“小姐~”青溪突然热泪盈眶。
“我去求老爷!”
“老爷不答应的话,我就去求玧二少爷,他最是疼爱你!”
“小姐一定能出去的。”青溪含着哭腔说道。
“没用的,我已经被世人耻笑,唾弃,没脸面出去示人了。”她苦笑着。
“青溪听话,好好活着。”她再补充说。
后就缄默不语。
青溪满眼担心,却又无能为力,只得离开。
她继续目光呆滞地抬着头看天,绝望无比。
“你有没有,骄傲放纵过?”
“你有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过?”
“你有没有……”
“与世界格格不入过……”
后来,一向乐观的她,才知道,原来,笑着哭,最痛……
“我恨过一个人……”
……
吴玉才也算是个狠人,已经三天没给吴瑾吃过饭了。
华东的夏天来得早了点,院落的木槿褪去往日的新嫩,春天枝丫新抽出的新芽,也已长成了枝儿。
“小姐,包子!”青溪这一次来已是三天以后。
她蜷缩在墙的一角,原本崭新的衣裙早已褴褛,污秽不堪,原本乌黑秀丽的长发散乱着,积满灰尘,原本白净吹弹可破的脸庞,也已沧桑……
她不理会青溪,不动声色。
好似失聪。
“你就这么记不住我说的话吗?”她好似快要发疯。
“小姐,不是的,老爷病倒了,是二姨太打理着,我见不到老爷的面。”青溪急了哭。
“还有玧二少爷,被三姨太支去杭州商铺收租去了……”青溪很是无助却又无能为力。
……
“别说了……”她有气无力地站起来。
“你走吧,别再来了……”她眼底幽寂。
“不,小姐,我走可以,这水你一定要喝……”青溪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斜瞟了一眼,伸出干枯的手接过。
“青溪,你……”
“怎么了,小姐?”
她看着青溪袖子里露出的伤痕累累的手腕。
心疼的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青溪纤细的手。
“她们打你了?”
“……”
“还不止一次……”她看着伤痕的颜色不一样。
“我知道是我连累你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使劲抿抿嘴,不让眼泪掉下来。
“不是小姐连累的,是青溪自己私自出府……”青溪委屈,解释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干燥的嘴唇发出声音。
“青溪不敢瞒小姐……”
“你出去求人了?”
“没有……”
“外面都说什么了?”
她再次疯狂地掐着青溪的手,不停地问,青溪吓得答不过来。
“小姐……”
“外面都说陈督军的夫人,也就是说您,吴瑾小姐……”
“继续说,怎么了!”她疯狂地质问,眼里带着绝望。
“小姐您病逝了……”
……
“病逝了?”
“哈哈哈哈……”
“好一个病逝了!”
也许我就不该出现,不该和你成亲,更不该爱上你!
“那就随你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