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榛本低着头不作声,闻言抬起头,看着蓝启仁,却几乎是瞬间又低下头来,金光善也有些挂不住脸,尴尬的笑着。
一阵尴尬的沉默中,蓝锻衿打破了这种氛围。
她拱手低身,一字一句道:“小女随叔父前来,是为切身体验金氏风雅与才学。我愿督促金小姐,同金小姐一起出入课堂,还愿各位长老与金宗主应允。”
金光善脑内飞速转动,蓝锻衿年纪和金子榛一边大,美名在外,和金子榛不同是,她品行兼备,传出的何止才名。而金子榛行事这般任性,早晚会出事,这件事百无一赖。金光善想着,嘴上也笑呵呵:“蓝老先生,后生可畏昂。一样的年纪,锻衿就比榛儿懂事多了。”
蓝启仁捊着羊胡须,客气的颔首,表示谦虚。
金光善说完一番客套话,看向金子榛,眼神中带着安抚,道:“榛儿不懂事,有锻矜在,我就放心多了。榛儿,你也听到了,从今往后,要多和锻矜学习。”
金子榛瞪大眼睛,没想到金光善真的同意了,她情绪激动,看向金光善,又转向蓝锻衿,眼神愤怒复杂,咬的后槽牙吱呀作响,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禁言术到了时间解开,金子榛第一时间就跑去找金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要多惨有多惨,把这件事添油加醋一番,惹得金夫人大发雷霆,当即去找金光善。
金子榛站在门外,贴着门缝听里面的声音。“哗啦”一声,门开了,金子榛吓了一跳,皱着张小脸抬起头,看见自家父亲似笑非笑的脸,和后面跟着出来的母亲,一脸严肃。
不好。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果然,她一个小孩怎么说的过金光善,而且本来她就不占理,还要说得那么夸张,可以说是自断后路了。被俩人严厉地教训了一顿,回到房里已过了晚膳的时间,她也没什么胃口,靴子也不拖就躺上床。
能用的都用了,跑不掉了,金子榛迷迷糊糊的想。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思绪回笼,已到地车停。
一排排白瓦青灰的墙面,整齐地排列在水路两旁。形态各异的拱桥,横跨在荡漾的流水之上。水面映着桥的影,桥底映着水的波。水路,街巷,不规则地穿插在朴素而又雅致的房屋之间。 江南水乡,小荷微微漾波上,一波激起千层浪。走过小桥,望漠漠千户灯,听轻风穿柳,从水墨点染的江南画卷中跳脱出,一声声,散作万千琵琶语。
金子榛看着新鲜,不安和别扭都少了些,搭着蓝锻衿的手下车,下人三三两两的从车上搬着东西,都是赔礼。
金子榛四处打量着,晃着蓝锻衿的胳膊,道:“我们一会别着急回去了,在这玩几天呗。”
蓝锻衿笑着,点了点头。
金子榛走在最前面,其次是蓝锻衿,身后跟着搬赔礼的武夫。
门口的侍卫将人拦下来,但也看出这些人来历不浅,轻声慢语的,让人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