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榛见她要走,急了,飞快地跑向她,一把拽过她的琴。蓝锻衿见她穿得很讲究,应该也是大家小姐,以为多少知道点礼仪,也想不到竟然如此野蛮,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看着那琴“啪啦”一声摔在地上。
顿时一片寂静。
金子榛一时冲动,却并不后悔,她指着自己的嘴,有呜呜啊啊了起来。
年纪小的时候藏不住,表情生动得多,蓝锻衿心疼看着那琴,随后冷冷瞟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听远方传来男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金子榛听出了金光善的声音,皱了下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躲起来。
金子榛转身,刚要溜,突然感到身上一重,回头,是蓝锻衿揪住了她的一领。金子榛挣不开,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干脆破罐子破摔,狠叫了一声。
果然,脚步声更快了。众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蓝锻衿揪着金子榛的后领,金子榛一脸委屈地呜咽。
蓝启仁见到这场面顿时把眉头拧成了“川”字,金光善可记着这个时间金子榛在上夫子的课,只觉得定是金子榛先惹的事,有心想过去。
“锻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放开金小姐。”蓝启仁道。
“诶,蓝老先生,都是小孩子玩闹罢了,我们就别插手了。”金光善立刻接到。
可蓝启仁一向迂腐,偏执。自然不会就这么过去。蓝锻衿不卑不亢,顶着蓝启仁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金小姐在外偷看我练琴,小女问了一句门外的是谁,金小姐便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金光善心想,果然,蓝锻衿继续道:“我想起先生们的教诲,说恶语伤人六月寒,诋毁人的话要三思而后行。我想金小姐也是名门贵女,断然是被这太阳晒得恼了,才会一时冲动,便用了禁言咒,想等她冷静了再解开。没成想……”她说到此处顿了下,随后直视着金光善:“金小姐砸了我的琴。”
金子榛恶狠狠的瞪着她,刚才怎么不知道这人嘴皮子那么厉害,蓝家不是自诩雅正礼仪,随便禁别人言是哪门子礼仪!
蓝锻衿话音刚落,众人似乎才注意到地上的琴,蓝启仁看着琴上的裂痕,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金光善脸上的笑也有点僵,他哪个也得罪不了,没等他说几句这丫头就能哭着跑到她娘那去告状,到时候惨的又是他。可眼下这情况,他当然不能不给蓝家一个交代。
于是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金子榛,悔恨道:“唉,你这孩子。”他转向蓝启仁,道:“蓝老先生,这孩子从小被宠惯了,还望蓝小姐别见怪。”
蓝启仁听出了金光善的偏袒之意,不赞同的皱了眉,道:“金宗主,你可听过惯子如杀子这句话?”
金子榛本低着头不作声,闻言抬起头,看着蓝启仁,却几乎是瞬间又低下头来,金光善也有些挂不住脸,尴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