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他没有扇我,而是神色严峻的把我拽回臂弯里,带我绕过一地的尸身。
现今的窑止,眼底多了一份成熟,夹杂着自从遇见寻梦鲤之后便生起的忧愁,尽显在各种表情里,使得举手投足都有一股不可言说的哀伤。我缩在他温暖的胸膛,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和轻键的脚步声,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出征,我乔装打扮躲在他行军队伍里,半路突遭敌袭,他发现身受重伤的我后,也是这么把我搂在怀里,像一头野蛮的疯牛带领屈指可数的人杀出包围,那时的他还没有遇见爱情,眼里尽是少年凌人的傲气和桀骜不驯,我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我多希望你从来没有遇见过寻梦鲤。
他一直抚顺着我毛发的手顿了顿,忽地捏住我的颈肉把我提起来:“你少给我添麻烦,我就快乐了!”
我满脸委屈的撇了撇嘴,心想,从小到大的确给你添了不少不小的麻烦,但是,会心甘情愿给我收拾烂摊子的,前一秒还骂得我灰头土脸,下一秒又带我去吃好东西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
正想着,一团锃亮的绿光犹如流星急速从前方飞来,我反应过来时,瞳孔已然印上了那术越来越近的光,只见一片掌心大小的绿叶嗖地划过我耳边,耳廓瞬间传来针刺般的扎痛,我下意识的伸爪去挡,只薅到几缕沾着血丝的白毛。
看守地宫的都是喙凰一等一的护卫,能够顺利躲过门口大哥们的视线成功潜入地宫,悄无声息杀掉那么多人的,我猜不出是哪位高手,但如果他真想杀我,那片树叶划破的就一定是我的喉咙。
窑止朝那片绿色飞来的方向追去:“你杀了我家这么多护卫,这笔账,你必须给我算清楚。”
他的语气,只有一丝丝怒气,却丝毫没有一毫诧异或谨慎,似乎早就知道对方是谁。
这时,前方传来空阔的回音,相隔不远:“小乘黄,上次你在白毛芦苇抓伤我的脸,这次是还你的,我们扯平了。”
多么熟悉而又令人发指的声音啊!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雾都在窑帘楼为了偷明现花,死不要脸往我怀里蹭,还一口一句小狐狸精时喊得我恶心得鸡皮疙瘩一片接一片蹭蹭冒的感觉。
真是冤家路窄呐。
可是为什么雾都也会在这里?
“我说窑止,不就是几个低等下人吗?大不了你也去我家杀几个。”
他当乘黄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没娘生没爹疼的的吗!我当下就气得脸绿了:“你以为你骨子里流的血有多尊贵,要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低等下人用命帮你家换来的,你连路边一条摇尾乞食的狗都不如!”
“话粗理不粗。”窑止说。
我吸了吸鼻,听窑止和雾都两人的说话方式,应该是早就认识,并且还是一伙的。
那边没了回声,不算宽的地道也很快走到了尽头,面前是两扇长宽3米左右,刻着各种花草图案的雕花白玉大门,被推开了一扇,里面透着点点墨绿色的光,雾都已经进去了。再往前一步应该就是硕大的地宫,窑止的身体颤了颤,他伸出手,坚决而又期待的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