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明现花被盗。当时我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房门口的栏杆上,一边思索学习念力的方法,一边听一楼竹台上窈窕虚无缥缈的琴音,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点异动。
我这种毫无本领的人就算了,令人费解的是,四周都有护卫把守,他们居然也没有谁察觉到端倪。
我守在汉霄房里,杵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有人用了媚术,制造了另一个虚幻空间,让我们毫无知觉的在假空间呆了一段时间。从施展法术,进门到偷再到离开,整个过程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分半,再加上,主人受伤念力削弱,明现花会呈透明或半透明形态,想找到就更艰难了一些,而最厉害的媚术控制时间是两分半,这足以让一个族在不知不觉间损失四分之一的兵力,可见这人在媚术的修习上有很深的造诣。
媚术是乘黄族特有的法术,只传内族,不传外族。也就是说,另一批人也在打明现花的主意?明现花虽好,但也不至于好到如此遭人哄抢的地步啊!
正想着,身后传来汉霄虚弱的呼唤,我回头,他半眯着眼透过缝隙看我,视线没有焦点,全身除了脸以外,都用白色的布条包裹着,俨然是一具鲜活的千年木乃伊。
我不敢碰他,只好让他平躺着,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他稀粥,但他的嘴就像一条开缝的拉链,吃一半流一半。
“扶我起来。”他大概觉得吃得费劲,我也喂得手酸。
“窈窕说你的皮肤严重溃烂,不能碰。”
他听后,自己强撑起身体坐起来,无奈包裹得太严实,四肢像被脚手链桎梏住似的只能轻悠蠕动。
这样使用蛮力更容易撕裂伤口,我连忙拿了枕头扶他斜靠在床背上,一连套动作下来,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我又拿了干毛巾帮他擦干,继续喂他吃粥。
“明现花被偷了。”我在粥里添了一些去痛的药粉。
他微微点了点头,显得毫不在意。
“你知道?”
他又点点头。
“你知道是谁偷的?”
他阖上眼,轻启泛白的薄唇,是要吃的了。我又喂了他一勺,去痛药苦涩,他皱了皱眉颇为不满的咽下,又缓缓张嘴索要第二口。
他和我一样,喜辣和酸,不喜苦和甜,我以为他会耍脾气不吃,没想到受伤后会这么乖顺。
药粥喂完他似乎精神了许多,黝黑的眼眸也逐渐恢复灵动,我扶他躺下,欲关门离去,手还没摸到门框,就被他叫住了。
“花丢了,花魁也丢了,惊喜没丢。”
吼!难为他半死不活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惦记当时我为了哄骗明现花胡乱许的承诺。
偏偏我乘黄族可是出了名的信守誓言,万古风化可不能毁在我手里。于是,我心虚的咳嗽了一声,假装真有其事的娓娓说道:“花魁大赛最终的赢家有两个奖励,一个是银子,一个人花魁娘子,你知道花魁娘子是什么吗? ”
他将信将疑的摇摇头。
“是摇帘楼的头牌,窈窕!夺魁者可以与窈窕一夜春宵!在柔怀从没见你带过哪个女子回来,我担心像你这般禁欲会憋坏身子,所以……”
话未说完,那边便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心虚作祟,我迅速兑上好茶喂他润嗓子,他却闭嘴不喝,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好似要把我灼烧了似的。
“你觉得,本王子只配得上烟花柳巷之人!”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像又作死把他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