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宁人备下了油箭与火折子,再加上只有关冲岭一代有枯黄的杂草和灌木丛,所以不难猜想出宁人准备用火攻。且时机卡到了点子上,若在夏天,草木未枯,火攻用不上,若在中秋和末秋,天气肯定转冷,那也用不上火攻。
“这狡猾的宁人!”那络腮胡的大汉对山谷中那些宁人恨得咬牙切齿,实在是太狡猾了,只用一条火攻计,变转危为安,并且让羌人军队陷入了危机之中。
山下。
苏慕尘微笑地看着山上那些惊恐的羌人,他命令聂政去军械营取油箭,本想以防不测,没曾想羌人真的在关冲岭一代埋伏,上天都在要他建功,那他便不会将机会错过。
苏慕尘缓缓地举起了手中长枪,指着山上道:“降者不杀!”
甲子队的士卒们早已经心领神会,他们将已经点燃了的油箭搭在弓上,对准了那些干草丛高声喊道:“降者不杀!”
“我呸!”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气不打一处来,哪有一千多人向一百多人投降的道理,今日被宁人羞辱于此,真是奇耻大辱。
苏慕尘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只见他手中长枪向下一划,甲子对的一百多人一齐向那些干草丛放了油箭。
咻咻咻!
油箭如下雨一般呼呼地向枯草丛中射去。在炎热的天气下,枯草中的火焰如同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如同开了闸门的洪水蜂拥而起。
只听“轰”的一声,让人感到了一缕缕死亡的气息向山上的羌人扑了过来。
一把火想要桀骜不驯的羌人归服,那是不可能的。那络腮胡子的大汉从刀鞘中拔出了乌金刀来,他向山下一挥,对那一千多人的羌人喊道:“我族兄弟们,与那些奸滑的宁人拼了,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不惧他。”
“杀!杀!杀!”
那些羌人眼中满含杀意,反正羌人与宁人之间,早已经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他们举着弓箭向苏慕尘率领的甲子队射来,虽然射不到,但是他们意在指出他们与宁人永远是死敌。
苏慕尘对所有士卒道:“今日一役,宁国和相国便是死敌!兄弟们,若今日我们放走了一个羌人,那便是对我宁国的不负责任,给我杀!”
“杀!杀!杀!”
山谷中的宁人亦是声嘶力竭地喊道,他们一边喊,一边射。熊熊的烈火如太阳在山中滚动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烧到了羌军的脚下。
“兄弟们,往下面冲,能冲出去多少冲出去多少。”那络腮胡子的大汉道。他率先跳入火海,这一挪,这一窜,那一跳便已经来到了苏慕尘他们跟前。
其他士卒就没有这样的轻功了,他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抗炙热的火海。
“啊啊啊!”
“啊啊啊!”
一时之间,人体被烧灼的声音与羌人的惨叫声在关冲岭传响,一阵阵狼烟也在关冲岭的上方升起。
“臭小子,好残毒的心!”那大汉恶狠狠地看着苏慕尘,这小子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让他手底下的士卒欲烧死一千来个的羌人。
苏慕尘挥舞着铁枪,对聂政道:“你们继续射杀,切不可放过一人,务必斩草除根。我去应付那个大汉。”
“是,大人!”聂政抱拳道。接着由他继续指挥军士们向山上放箭。
“黑汉,想死便放马过来!”苏慕尘夹了一下马腹,向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杀了过去。
“可恶!”那大汉更气,苏慕尘的态度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好歹是一个督尉,竟然让一个百夫长如此看不起,实在是有损颜面。“老子活剐了你。”
那大汉运足全身力气一刀向苏慕尘劈了过来,欲一刀连人带马一道给劈了。哪知苏慕尘已经将“寒江独步”施展到极致,直接在一瞬间将长枪送入了那汉的胸腔。
噗!
那大汉一口血吐了出来,满脸的不可思议。“怎……怎么可能?你是……谁?”
苏慕尘勒马一跃,如同天神降临到凡尘一样。他手持长枪,身着银甲,背上背着一个剑囊,只见他高声道:“落霞门苏慕尘!”
“又……是……落霞门。”说完,那个大汉便倒在了地上。上次奋威将军率领大部队进攻龙城,便是被三个落霞门的小子打乱了计划。这个苏慕尘怎么有些眼熟,不就是……可惜他已经死了。
“大人壮哉!”
苏慕尘一枪杀了羌人的统领,为宁军鼓足了士气,士卒们激动之下皆在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