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一怪,此怪隐于一山林,专吃那些迷失于此山林,心怀不轨的男人,哪怕你心中有一丝丝的孽想,这怪物都会让你消失,是生是死,无人知。因那些男人都从未回来过。
具一侠客所言,此怪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偏偏那魅术却还了得,酿的一壶好酒,弹一手好琴,迷人心智的很。
人皆惧之,唤此怪为魅,不论男女老少,都不敢靠近那座山杜,称那山为魅葬陵
后一侠客,误入此山,迷失于山中,魅施尽魅术,却完全不得侠客之心。确使她有些慌了。无奈之下,她只能露出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去让侠客心生邪念,可谁料,侠客见了魅的面之后,心中无半分邪念,仅是称道“姑娘,阁下误入此林,不知该如何出。姑娘可知出去的路,如知,可否为阁下带路。”
这便使魅不知所措了。只能谎称自己要在这林子中做完一首曲子才方可出林,谁料,侠客竟直接坐在了那琴的旁边,义正言辞道“这深山老林的,仅有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儿,危不危险,姑娘放心,在你作完曲之前,我会一直保护着你。”
望着侠客那纯洁的笑颜,魅竟芳心巨颤,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是她在妖族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不知为何想和这眼前这侠客永远在一起的感觉,魅望着侠客,出了神。
“姑娘,姑娘,可是阁下说错了些什么?”侠客望着出了神的魅道。
“啊,没,没什么,这,这是我亲自酿的酒,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请品尝。”魅根本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竟拿出妖族的圣水,谎称圣水为自酿的酒水,要侠客分享。那圣水可当真为奇物,因那圣水相当于妖的半条命。普通的小妖根本没有,也只有像魅这样的妖也只能拥有一小瓶。
那侠客倒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便喝了起来,但那圣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凡人能喝得起的东西,即使只有这么一小瓶,但如若全喝了,也向喝了几千碗天子笑似的。而此时的魅也未闲着,她坐于古琴前,扶手竟弹起了乐铭录。这曲子也是相当的了不得,如果这曲子具有攻击性,那便是一首禁曲,它可以搅碎你的梦,你也许会永远沉浸在无法醒来的梦中,也许,会死呢。但如若这曲子不具有攻击性。那便是一首圣曲,它能祝你将此生最大的心愿了结。但这曲子唯一不好的是,弹奏它,需要耗费弹奏者的精血。费用可是高昂的不得了。
一杯酒见底,曲子也已经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侠客此时已经伶仃大醉,他有些迷迷糊糊的对魅说“姑娘,你可真是了不得,酒酿得如此之好,曲子也弹得如此之妙,这要是哪家混小子娶了你,那岂不是他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分啊。”侠客此时已经有些胡言乱语,说完此话便倒于琴上入梦,而魅听着却很开心,她差不多用了她一条命,却只为换来这侠客一句夸奖,她嘴唇泛白,但是她还是笑了,在妖族的她从未笑的如此开心过。
可此时,魅的爪子已经碰到了他的脸庞,她现在可以杀了他,仅要划出一个伤口,即使再厉害,心中再无一丝邪念的人,在这种毫无反抗意识的情况下也能被吸走阳气。但,没有,魅没有这样做,且爪子刚触碰到他的脸颊,便松软了下来,魅把手轻轻地抚在侠客俊俏的脸庞上,满眼说不尽的柔情似水道:“你究竟是如何说出这句话,而心中却不怀一丝孽想的。”魅自言自语,望着侠客出了神
“如若我进了你的梦,那我今后会不会也在你身边呢”魅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如若进了他的梦,那他醒来后,身边是否有她呢,可那曲子,仅是帮人实现梦的呀,魅,又不是他的梦啊。“那,如若我进了这个梦让我成为他的梦,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了”魅不甘心,她认为她可以,她还是随他入梦了
梦中,他是无人不知,凌驾于最高点的剑皇,而她,无人知,就连妖都不知,他的梦里,果然没有她
他是多少女人的梦啊,可世人却称他为性无能。
他八岁时就练出了剑韵,而今才十七岁,就已成为剑皇,而且,他是无师自通,他就是天生的一把剑,但,他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家人,更别说女人,只因他一心只向剑道
而魅呢,她经常三番五次的调戏他,而他也忍
“谁?出来。”他冷声响起,魅悄悄露出半个脑袋,大眼睛调皮的看着他“又是你,你究竟是何人,所为何事”他眉头微皱,“哎呀,我都说了四次了,我叫凌魅”魅淘气的在他声旁跳来跳去,而后眼珠咕碌一转“我是来做你妻子的”
“做朕的妻子?你这女人怎敢口出狂言,不怕朕杀了你。”他抬着头不看她,只是声音变得冷了许多。“我才不怕呢,你是不会杀了我的。”魅不以为然的说。“哦。你何出此等的自信”他终于看她了,只是抬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这样子,魅还是喜欢啊,魅望着他向下撇的眼眸,渐渐地沉寂在这暂时的喜悦中。“因为你说过要在我做完曲之前护我周全的。我这还没作曲呢,你不会杀了我的。”魅望着他出了神,不自觉的说出了这句话。
冷意四起,“你可知朕是何人,朕乃剑皇,怎可对女人下过此等誓言。”他终于低头看她了,仅是那双眸子凶恶的很
“你收我为徒弟吧”
“为何?”
“就凭本姑娘天资聪慧。”
“呵,朕不收徒弟”
可她还是死缠烂打,他没忍住,出手了。他把她打晕了,像逃跑似的离开。但此后她还是三番五次来找他,让他收她为徒弟。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方法去接近他了,他不近女色,世人皆知啊。唯有徒弟可以了吧,但她每来一次,他就把她打晕一次,而她却还是那样纠缠着,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坚持。
他居于剑宗,山上的掌门们说要帮他寻弟子,他不好推脱,便答应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魅竟然来了,在他的梦里魅无法使用妖力,可以说就是一个普通人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这竟领他有些担心了
他站在高台上,看着比赛场上被一次一次打倒,却又一次一次站起来的她,竟开始有些愧疚,而魅,也仅能凭那使不出来的妖力回复着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硬撑着,她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噗”魅又一次被打倒在比赛场上。他终是没忍住,从那高台上飘然而下,立于再次被打倒的魅前,两根手指紧紧的夹住再次攻击过来的舞瞳剑,冷眼看着那女剑客。
众人皆以为他要收眼前的女剑客为徒,谁料“宾”的一声,那舞瞳剑让他生生折成两段,而后他竟将那女剑客一掌攻于台下。世人皆没想到,他竟收了魅为徒,竟收了那个废物为徒弟。
而后,各种传言四面而出
说他收她为徒弟,不过是因为那是他心仪的女孩,他不近女色,只是因为他有心仪的女孩,是个废物。
他开始对魅厌恶了,而魅却沉浸在这喜悦中,魅把他厌恶逃避当成了羞涩,一如既往的调戏着他。他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了,那是他对魅说:“够了,你本就不配立于朕身旁,离朕远点,朕恶心你。”魅望着他厌恶的眼神,不知该说什么,只知心脏绞痛。
终有一日,他练剑练的走火入魔,他强上了魅。天真的魅以为,这样他就会爱上她,可魅错了,他对她的厌恶更加深重了
一日夜里,魅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高台上饮酒,他闲来无事竟脑袋发热的一同坐了过去,魅见他过来有些受宠若惊,而魅此时已经喝的有些醉了,竟对他说:“师傅,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那我们给孩子取名就各取你我一个字,男孩子就叫徐凌,女孩子就叫徐魅,好吗。”言罢。他一脸愤怒的站了起来,对她大吼:“孩子,你不配拥有朕的孩子,如若有了,朕会亲手把它杀了。”魅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他,眼睛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魅怕极了愣是半天不敢动,而他却拂袖走人。
不知此事被何人听到了,竟传了出去,这样天下人都知道了。
而有些女剑客已经伤心欲绝,竟挥剑自刎,魅被天下人唾弃,但她不怕,魅只珍惜在他身边呆着的时日,不多了,因为他有一次突然头疾,回过神来,突然说了一句:“诶,姑娘你为何在此,嗯,此为何地?”魅知道,梦,要醒了
而后他又恢复,照样对她百般嫌弃,魅知道,他的梦只不过是站在剑的最顶端,没有她的,魅终是不能与他在一起,梦醒后,他便不在会认识她
但魅是妖,终究是没瞒住。
遭那日被他折断了舞瞳剑的女剑客所害,那女剑客给魅下了药,使魅变回原形,他刚好撞见,竟是妖,人妖不两立,她骗了他。
而那梦,惊醒,他变回了侠客,但他并没有忘了那种场梦,他忙从地上站起来,用剑指着魅,神情严峻。
而魅也没说什么,竟将侠客的剑握于手中,置于心窝。侠客有些错愕了,他,并不想杀她呀,而魅并没有给他放下剑的机会,忽然对侠客说:“五十二年。”然后吻上的侠客的唇,唇是吻上了,但那剑,也穿透了魅的心窝,对穿,魅本来一条命都要没了,也没有圣水,不可能生还下来。
吻罢,侠客分明看到魅流泪了,而后,魅便化作锦絮飞走,只留下衣物完好无损。侠客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跪在地上,抱起了魅那堆衣服,痛哭。
五十二年后,一黄袍加身的皇上,正与一小皇子讲着这个故事,那小皇子躺于小龙床上,意识不清楚的嘟囔到:“那侠客可真是个坏人,本皇子今后定不负这样的姑~娘。”
“嗯,凌儿真乖,好啦,快睡吧。”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侠客,他的梦早已实现了,和那时一样,他当上了剑皇,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没有魅
他独自走出皇宫,再次来到了那个他最心仪的后花园,后花苑没有花,只有一座山林。他走进去,又来到那个他熟悉的地方,那里放了一古琴,一个酒杯,还有一件衣裳。那都是魅的,他把它们保留的完好无损。
他熟悉的坐在古琴前,扶手便弹了起来,他弹的,竟是五十二年前魅为他弹的那首乐铭录·梦。
曲终
他突然仰天长啸:“魅儿,如今我才知。你说的五十二年,不是让我等你五十二年。而是在那梦中。你爱了我五十二年。”言罢,声泪俱下。
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