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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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太皇太后的意旨,徐婉来到沈府。
下人引领着她步入沈御的卧房,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沈御仰躺在床上的身影,他的面色宛如初雪般苍白,偶尔自他唇边逸出几声低沉压抑的咳嗽。
看见徐婉,沈御并未起身的迹象。
沈御“徐内司。”
徐婉“沈将军,太皇太后有旨。”
沈御“请徐内司代我向太皇太后请罪,本官如今实在无力起身接旨。”
徐婉对沈御的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傲慢无礼,太皇太后也任由他去。
……
金銮殿。
张相眉眼皱成一团。
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永宁郡主,而且他跟太皇太后说的事,到现在并没有要提起的迹象,太皇太后不会是知道他的目地了吧?
霎时,张相感觉心惊肉跳,惶恐不安。
永安公主“母后。”
只喊了一声,并未说其他话。
永安没想到,母后说赐婚人选是来罗织和沈渡,母后并没有提及另外一为人选,可她已然明了。
尽管她心中一直想着拉拢来罗织、沈渡或沈御,但也十分清楚,这三人,没有一个是可托付终身的。
闻声,周姁眉眼含笑,将目光转向她。
周姁“怎么哀家为永宁选的两位准郡马,你不满意?”
永安公主“儿臣不敢。”
来罗织挑眉,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昨日,他虽已确定云晚是永宁郡主,但今日从太皇太后口中听到,心中依旧有几分意外和惊喜。
赐婚。
他看上的东西,到最后一定是属于他的。
周姁“沈卿和来卿怎么不说话?”
沈渡“回太皇太后,臣乃一介粗鄙之人,若郡主委身于臣,臣怕委屈了郡主。”
沈渡“而且臣之前也娶了几位新娘,皆……”
沈渡并未将话挑明,但太皇太后何等聪慧,又怎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
先前沈渡迎娶的几位新娘,皆香消玉殒。
周姁“哀家相信,永宁是有福之人。”
周姁“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还有来卿以及你弟弟在,永宁未必会选你。”
沈御是沈渡的弟弟,但两人关系不好,早早就分家了,平日里见面也是谁都不理谁。
闻言,沈渡不再说话。
张相“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让永宁郡主从沈大阁领、来中丞以及沈大将军三人之中,择一人成为郡马?”
周姁“对。”
张相“这郡主就是不一样,但这样一来,岂不是耽搁了另外两位吗?”
目光微动。
张相小心翼翼地引导话题,有意提醒太皇太后今晨他所提及的沈渡赐婚一事。但却无意间得罪了永安。
永安冷冷地望向张相,目光森然。
#永安公主“本宫的女儿自然与一般人不一样。”
#永安公主“张相这是对母后的旨意不满?还是对本宫的女儿不满?”
张相“微臣惶恐,微臣并无此意。”
他急切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整个人猛地跪倒在地。
周姁“张相起来吧,永安同你开玩笑呢。”
周姁笑着解围。
可张相仍是谨慎地抬眸望了眼永安,却发现她的神情并不似太皇太后所说的一般,是开玩笑。
可太皇太后的旨意他还是要听的。
他缓缓起身,不敢再提沈渡与颜家女的婚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姁“来卿今日一直未开口说话,是在想什么?”
来罗织“回太皇太后,臣在想臣半年前逃跑的兔子。”
永安公主“兔子?来中丞也会喜欢兔子?”
真是稀奇。
她原以为,像来罗织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所喜欢的应当是如狼般凶猛或似狗般忠诚的动物。
来罗织“兔子楚楚可怜又惹人怜爱,把她惹急了还会咬人,谁不喜欢呢?”
忆起云晚染上风寒期间,她总是双眸含着泪光,显得格外楚楚动人。面对他的触碰她抗拒不已,甚至,咬伤了他的虎口。
伤口虽好,齿痕犹在。
周姁“来卿那只走失的兔子,可找回来了?”
来罗织“回太皇太后,臣已经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