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娇俏可人及倾城.’
—
晨光微露。
阳光穿过繁密的树梢,斜斜地洒入紫宸殿内。
永安公主“母后此次召见儿臣,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周姁“哀家记得永宁已及笄快有一年了吧?”
永宁是云晚的郡主封号,萧月的则是嘉安。
永安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母后为何会突然关心起云晚,上次从母后口中听到云晚的名字,还是半年前云晚失踪回园林后的那几日。
永安公主“还差三个月零十四日便满一年了。”
周姁“你到记得清楚。”
永安公主“世上哪有母亲不记得儿女生辰的。母后不也一直记得儿臣的生辰吗。”
说前一句话时,永安的声音里藏着一抹淡淡的落寞;而到最后一句,她的语调不由得带上一丝笑意。
周姁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宠溺。
周姁“你呀。”
永安公主“母后为何突然问起晚晚?”
周姁“哀家想为永宁赐婚。”
永安公主“母后,您是知道的,半年前晚晚她……”
永安没把话说明。
周姁是知晓这件事的,当时周姁让永安带着太医前往京郊园林为云晚诊治。
永安公主“儿臣想,晚晚或许不愿再踏入京城一步。”
永安公主“同样,儿臣也不愿她来到京城,被那些不快的记忆所困扰。”
好不容易近两个月,云晚情绪渐渐好转,不再抗拒他人的触碰,她不想女儿来到京城,又变回半年前那副见人就害怕的模样。
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着心疼。
周姁“哀家知道你心疼女儿,但你也不愿她一辈子走不出那个阴影吧。”
永安公主“母后…”
周姁“此事哀家意已决。”
周姁“明日哀家就派人去把她接到京城来。”
永安公主“是。”
永安应下。
她知道,眼前这位不仅是她的母亲,更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太皇太后,地位尊崇,仅在天子之下。
对于母后的决断,她纵有千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永安公主“母后,儿臣有一事相询,关于晚晚的婚事,您是否已有属意的大臣之子?”
周姁“你希望晚晚嫁给谁?”
永安公主“儿臣希望晚晚幸福。”
周姁“哀家心中属意了三位人选。”
永安公主“儿臣斗胆询问,母后属意的三位人选是哪三位?”
周姁唇角笑漪轻牵。
她端起桌上那盏尚存余温的青瓷茶碗,微微启唇,细品了一口清茗。待茶香在舌尖缓缓散开,她将茶碗稳稳地放回原处。
目光柔和地落在满眼期待的永安身上。
周姁“明日你就知道了。”
周姁“退下吧。”
—
太皇太后突然下旨,要将一直居住在京郊园林的永宁郡主接回京城。
得知这个消息的来罗织立即让属下金繁去调查了一番永宁的身世。他不信太皇太后召永宁郡主回京,没有别的深意。
……
来府。
书房内,来罗织正端坐于桌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方温润的白玉,右手指尖轻轻摩挲过白玉上刻着“云晚”两字的纹理。
书房内敞开着,金繁径直步入室内,向来罗织拱手行礼。
金繁“大人,查到了。”
来罗织“说。”
来罗织倚坐在檀木椅上。
视线紧紧锁定在手中的白玉,连给予金繁一个眼神的余裕都不曾有。
金繁“太皇太后召永宁郡主回京,是要为郡主赐婚。”
来罗织“赐婚。”
来罗织“和谁?”
金繁“属下没查到。”
羽睫微垂。
金繁闷声等待着来罗织的怒火,然而片刻之后,来罗织都没出声。
他微微抬眼。
却见来罗织正举着那枚白玉,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来罗织“还有没有查到其他的?”
金繁“属下听说,永宁郡主原本是生不下来的。”
来罗织“为什么?”
来罗织收起白玉。
不知为何,他竟突然间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