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傲气

周六这天，顾默特意起了个大早，在衣柜里挑出一件紫色半袖衣衫，黑色破洞长薄裤，她没有特地打扮修饰自己，只是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辫。

跟奶奶打好招呼后便随之出门，下楼后才发现丁程鑫已经在路灯下等着了，今天的他身着一件白色半袖的衣衫，与顾默对比起来犹如情侣装一样。

丁程鑫望见不禁窃喜一番，双手插兜靠在灯杆上，冲顾默挑挑眉，粲然的笑容由此散开。

丁程鑫你是不是有千里眼？

顾默眉头一锁，停下步伐站在他跟前不解的问道。

顾默什么千里眼？

丁程鑫那你……

丁程鑫蹭起身，靠近顾默，附上她好看的眸子，轻声一笑。

丁程鑫怎么知道我今天穿什么。

他语气充满坚定和戏谑，实际上连他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有这一幕，玩闹的心情涌上心头，便忍不住想逗逗顾默。

顾默不正经。

她抬手轻轻推搡着丁程鑫的侧肩，别过脸转身就往下坡走，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丁程鑫得意般地笑笑，快步跟上顾默步伐，与她并肩走，以身高的优势抬手就开始蹂躏她扎好的发型，下一秒便被顾默追着满大街跑。

似乎时间悄悄变了质，让曾经那经常打架斗殴的少年有了个新的改变，好像这一切都归功于杨天邑的自以为是。

丁程鑫带她玩儿了一整天，因为这一天是顾默最重要的日子，一年就那么一次，或许连她自己都已经忘了。

今天是她生日。

他没有在顾默面前提起生日，就这样看着她绽放出粲然的笑容，丁程鑫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看到过顾默这样的笑容。

那一刻他愣住了，顾默每一分每一秒的笑容都深深刻入在丁程鑫的脑海里，长这么大，他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头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么美好。

她开心或难过都会比自己更重要，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女孩努力成这样。

丁程鑫笑着，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笑容。

夜间冷风袭来，炎热的夏季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丁程鑫送顾默到楼下后，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丁程鑫诺，拿着。

顾默给我的？

顾默下意识的指指自己，见丁程鑫点头才放心接过打开看。

是一条手链，银粉色的环扣状，吊坠是星状的，清晰可见上面刻着一个默字。

丁程鑫再次抬手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极为温柔。

丁程鑫我喜欢你，所以我身旁的位置，你愿意接受吗？

这句话让顾默大脑一懵，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不知道对于丁程鑫是出自于怎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段时间他待自己很好。

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那期待的模样，双手无力垂下，突然想起医务室他与林校医的谈话，随后淡淡开口。

顾默对不起…其实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但是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好让我感到了迷茫，也许是因为杨天邑那段经历让我无法面对现实，我不知道如何去正视。

顾默丁程鑫，我对你…提不上喜欢，但朋友可以考虑……

她最后一句话显然底气有些不足，但无心的一句却让丁程鑫双眸黯淡，他早就料到顾默会拒绝。

天**然下起小雨，站在楼下有台层遮挡，路灯的反光使顾默看不清丁程鑫的表情，未闻他的声响，又再次开口。

顾默对不起……

丁程鑫没关系，也对，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期待你能喜欢。

他自嘲般的笑笑，转过身看着楼外由小雨转变为大雨的天气，心不禁一紧。

垂头淡然一笑。

丁程鑫生日快乐。

语毕便冲出楼道向雨中跑去，那一刻顾默怔住了，脑海不断回荡着丁程鑫的那一句生日快乐，直到丁程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垂眸看着手中的手链。

顾默原来你约我出来是为了给我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