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切地倒了杯水,见姐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进来,开口问道:“阿姐有心事?”
嫌屋里冷,吴柔笑着关上窗户,在吴世勋身边坐下。
“明日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明日就是生辰了,阿姐今天才问,岂不显得太没诚意?”
用扇柄轻点了吴世勋的脑袋,吴柔无奈道:“你呀,好心送你礼物,倒来取笑阿姐。”
“只要是阿姐送的,我都喜欢。”吴世勋巧笑,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把玩着木盒,望着他身后一面墙的典籍书画,吴柔念叨着,“明日阿勋就十七了啊。”
“是啊,所以阿姐要好好准备礼物才行,明年阿勋就成年了,等到了明年,阿姐的礼物还要再好一些。”昏黄的灯光下,吴世勋的脸上满是喜悦。
最看不得他装作开心的样子,吴柔转过头换了副口吻,故作神秘地开口:“说到礼物,今日阿姐倒是从别处得到了一份礼物,是送你的。阿勋不妨来猜一猜,是谁送的。”把古朴的雕花木盒放在桌上,吴柔挑眉看向吴世勋。
仔细观察着木盒,不知怎的竟蹦出李云棠的脸,又本能的压下。吴世勋将木盒放回桌上,“莫不是阿姐自己选了礼物,怕我不喜欢借了他人的名头?”
吴柔摇头,“不是,好好猜一猜。”
“姐夫?”
“不对。”
“母亲?”
“不对,再猜。”
“猜不出来。”吴世勋干脆放弃,“阿姐既然知道,告诉我不就好了。”
“我若说是个女子,阿勋可猜得出?”
吴世勋的身子一顿。女子?能找上阿姐的又对他上心的,也就李云棠或李云梓了。若是李云梓,礼物的盒子会表现得比礼物还华贵吧,这样不起眼的,八成是那个人了。
抿着唇,吴世勋不再说话。
吴柔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了然。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那幅未完的画,见勾笔用墨皆不是他往常的水准,左下角的凉亭中,隐隐约约一个人影,不禁微叹。
看来心中烦扰的不止李云棠一个啊。
又说了两句闲话,吴柔就回去了。
吴世勋看着桌上的木盒,纠结着要不要打开。灯烛的火苗开始上窜,吴世勋吹熄了蜡烛走回了卧房。雕花的木盒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依旧保持吴柔走时的样子。
“我喜欢你。”
“世勋……”
“私下叫也不行吗?”
“里面是一位漂亮的哥哥,”
“我是真的喜欢你!”
……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吴世勋还在苦苦酝酿着睡意,躺在床上翻来又覆去,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人认真的双眼,那人耐心哄着孩童的样子,那人当街痛斥时的凛然神采。
掀开被子心烦地坐起来,满怀怨念地走回书房。
小心地点上蜡烛,摩梭着盒上圆滑的弧度和规则的棱角,打开铜扣,慢慢地掀起盒盖,一张折叠起来的牛皮静静地躺在盒中。
移过烛台,展开牛皮纸就着灯火细细看着,越往下看越兴奋。
出乎意料的,夜半的吴府竟响起了琴声。只是这琴声与往日极不相同,时断时续,十分不熟练的样子。
又一次跑来蹲墙角的李云棠久久听不到动静,此时琴音划空传来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觉得悦耳极了。偏耳听完后,哼着小曲满意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