嫆书小姐,小姐,起床了。
在一个芳香艳丽的房间里,一位丫鬟正叫着床上那睡得香甜的人儿。
云浅儿呃……
云浅儿扶着嫆书的手腕,慢慢地坐了起来。
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却被惊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嫆书小姐,小姐?
云浅儿嗯……嗯!
嫆书听到云浅儿这懵懵地回答,担心她会出了什么事,于是焦急地问。
嫆书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头还疼吗?
听嫆书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她十五岁那年荡秋千,绳子却突然崩裂,以致于她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额头也就被小石块给磕伤了。
慢着,十五岁?!也就是说,母亲还在!
云浅儿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回答嫆书的问题便穿着鞋子急匆匆的往雪尚院跑去。
留下嫆书一个人在房间里一脸懵逼。
云浅儿母亲!
云浅儿风风火火地跑来雪尚院的路程中,不少下人被她的惊人举动给吓到了,可他们的印象中,云浅儿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姐,跑来跑去也没什么,更何况她前不久才出事,保不准不少人都认为她是疯了。
嫡夫人瑜殊!咳咳!
嫡夫人看到自家闺女突然来访很是兴奋,但她此时的身体素质却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才激动地喊了一声,她便咳嗽起来。
云浅儿母亲!来,先喝水。
云浅儿望着自己母亲咳得如此厉害,心疼得紧,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嫡夫人喝了一口水之后,气也顺了不少。
嫡夫人瑜殊啊,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啊?
云浅儿听到母亲这番话,才发现自己没穿正装,没梳头发就跑出来了。
云浅儿啊…嘻嘻,瑜殊还不是想念母亲,想早点来探望母亲嘛。
云浅儿调皮地抱着嫡夫人的手臂撒着娇。
嫡夫人你啊。
嫡夫人宠溺地捏了捏云浅儿的挺鼻。
朔月夫人,到时间喝药了。
这时一个打扮清秀的丫鬟端着药进来,云浅儿觉着她有点眼熟,转而就想起来,她是祖母钦点派来的丫鬟,刚来不久,而这个丫鬟端上来的药,便是一直害得母亲的病情越发严重的根本!
于是云浅儿一个反手就把药给夺了过来。
云浅儿行了,你下去吧,这里有我来服侍夫人。
朔月大小姐,这怎么行呢……
朔月想把药碗夺回,却被云浅儿躲开了。
云浅儿怎么,主子的话你也不从了?
云浅儿现在虽然样子狼狈,但重生之后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她了,身上竟带着强烈气场,使朔月被她这么一瞪便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朔月战战兢兢地说。
朔月对不起大小姐,朔月没这个意思……我……
没当朔月说完,云浅儿便打断了她的话。
云浅儿行了,下去吧。
朔月是……
朔月心虚地向云浅儿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顺手关了门。
嫡夫人瑜殊,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嫡夫人看到自己闺女这么懂事,倒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这么虚弱,于是冒出这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云浅儿母亲,在瑜殊面前不必逞强。
母女俩相视一笑,在嫡夫人的注视之下,云浅儿竟把热气腾腾的药全然倒进旁边的花盆上,未等嫡夫人开口问,在一旁快速枯萎的郁金香便解释了一切。
嫡夫人只得震惊的看着这个过程。
云浅儿母亲,想必你也知道瑜殊为何这么做了吧?
在床上的嫡夫人木讷地点了点头。
云浅儿赵嬷嬷!
云浅儿大声地向守在门口的赵嬷嬷喊着。
赵嬷嬷是,小姐。
赵嬷嬷听到呼唤便走了进来,还不忘把门给关上。
云浅儿嬷嬷,瑜殊有一事相求。
赵嬷嬷是嫡夫人的乳娘,也是云浅儿的“另一个母亲”,自打她出生以来,由于嫡夫人身体抱恙,所以饮食起居都是由赵嬷嬷负责的,所以云浅儿把她看成亲人,对她的人品也十分放心。
赵嬷嬷大小姐你请讲,老身能帮得上的,肯定会帮。
云浅儿嬷嬷,以后要是有人给母亲送药,就要麻烦你截胡,把药端进来,不能让其他丫鬟伺候母亲服药,把药端进来后,你就把药都倒进恭桶中,等我把新药方配出来之后,才能喝药,先停三天,看母亲能否好转。
赵嬷嬷毕竟在大户人家当领事已经有大半辈子了,她看到桌上的空碗,以及枯萎的花盆,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