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双手双脚都锁牢在台柱上,我不自觉转头望向下面的学淾君,得嘞,就让好人做到底,送人送至西。
我“学淾君,你把身上那套锦袍脱给我!之前打耳光的事,就一笔勾销,干不干?”
那贼厮愣懵,转儿又瞬间秒懂,当着各大仙门子弟的面,英雄气概冲破天,坦荡利索的脱下衣服,只剩一身单薄里衣,而后潇洒的纵身跃起,壮硕高大的身躯踏着雪,轻盈地飞到数丈之高的刑台,将手中衣服递到我身前。
我颇为欣赏的接过:“谢谢你!”
这一句谢,我是由衷地。
曹学淾“你,要欠我一个人情。”
学淾有点认真的眼神对上我,徒手劈向锁住韩卫的玄链,是“噼里啪啦”一通碎响后,发出玄色光泽的链锁应声落地。
连韩卫都向他投上赏识又灿烂的笑容:
韩卫“学淾君的这个人情,有没有用,好难说啊!”
娘娘腔这话说的,我压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能感觉,学淾君应该有用意的。
曹学淾“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而非没有!”
额,我更糊涂,学淾君他想从我这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冒牌货身上,得到什么?不会是鬼神令吧?好扯淡,他若真需要,我应该毫不吝啬让他取走的。
学淾君冲我一笑,飞身了跳下去。
台下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扩散。
比起学淾君腊月寒冬里当众脱的只剩下单衣,韩卫更是牛叉,把身上破衣烂衫全部脱光,关键这厮还细拣得狠,小心翼翼的先脱上衫,再褪裤子,像个女人慢条斯理。
刑台下已经有许多女子捂脸闭眼,朗朗乾坤不知羞耻非礼勿视等等,一些冠冕堂皇的大呼小叫声扬尘而起。
我居然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近在咫尺韩卫脱光光,一丝不挂的精壮体肤,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痕血迹,一直等他慢慢悠悠穿上干净的衣服。
学淾君宽阔衣裳裹在瘦露骨的韩卫身上,形象跟穿大码服唱高粱大戏一样,滑稽架势,笑不出口。
我取下鬓发一支的发簪,第一次给一个男人束发,用我细腻的手指,反复理顺韩卫长发,简单的用发簪将他三千青丝別在身后。
韩卫心情格外的好,笑容烂漫的像六月争芳斗艳的花:
韩卫“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赠我送行的烈酒,我也要送你一物!”
我“送我何物?”
看他孑然一身,难不成要送我他脱下来的那身腥臭的衣服?我可不要!
韩卫悠哉的盘腿坐下,悉心的打开酒坛 。
糟了,忘了给他带只酒罇,韩卫的所有动作都是那么柔美,扰像他长的模样,像女人。
韩卫单手提酒坛,猛灌数口,这次太浪费,嘴角衣襟全蘸染酒的味道。
似乎是解了口渴,放下酒坛慢慢站起身来,韩卫清澈明朗的星眸凝视着凑近我,很近很近的。
他想做什么?就在我以为他是想拥抱我一下,或者亲我一口也未尝不可之时,只见韩卫苍瘦的手上白光乍现,一股奇幻的气流涌动,逐渐呈现为一柄韵翳雪芒的长剑,精美剑鞘是雕琢‘铸仙’两字。好熟悉的一把宝剑。
刑台下瞬间骚动起来:“是铸仙剑!”
“铸仙怎么会在韩卫这等恶贼手上?”
“不是要斩杀韩卫么,怎么还不行刑?”
暴躁的人群纷纷嚷嚷起来,远处执行案上端坐的昊甯君却是从容不迫,认真看戏,任由台下成千上万仙人如何破口叫唤,始终吭不出一言一语,莫非他今天嗓子眼发炎?
我回过神来,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扭头看着韩卫,不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