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邪不压正,果真并非空谈,我竭心尽力操控的鬼术,在学淾君两指仙法面前溃不成军,几招下来我就好比跳梁小丑,是一败涂地。
真是狐狸没打到反惹一身骚,力量悬殊太离谱,不服气又无可奈何,放弃继续这场啼笑皆非的复仇,我缓了下急促气息:“你丫的,就让我打两下,又能怎么样?”
曹学淾“那样显得我多傻啊!你先坐下喝点水消消气,我给你赔罪就是。”
我“哼,那你赔!”
算了,既然他愿意给台阶,就下吧。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大不了等我日后鬼术习炼精湛,再找这货一雪前耻。
曹学淾“多有得罪,在这里赔不是,还望看在敝人出于一片好心的份上,见谅。”
这厮是不是用心不良?他哪里像是赔罪,分明就是要气我。
我“趁我昏迷打我耳光,还是好心一片?你都存的是哪门子好心?”
曹学淾“之前说了,韩卫已经被绑上刑场,你再不去~”
额!我“什么时候的事?快带我过去!”
还不等学淾君话说完,我已经急不可耐,内心慌得一比,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曹学淾“哎,就猜到你同韩卫关系非同一般,跟我来。”
学淾快人快语,丝毫不在意之前的皮闹,不客气的拉上我,十分熟路的从太子府地窖顺了一坛梅花酿,充分展示出他做贼不心虚豪爽气节。
出了太子府,阴冷酷寒的天忽然飘起白雪,晶莹的雪花覆上突脱的枝头,染白枯萎的野草,不多时便是处处银装素裹。
顶风迎雪随学淾君来到人满为患的刑场,纷至沓来的各路人马将广阔庄.严场地围的水泄不通,远远可见场地中央高耸的邢台上,神龙柱矗参云霄,柱下的韩卫被仙锁捆牢,默默低沉着头,全身渗血泥渍的素衫破损不堪,不知他都遭受过了多少酷刑?
他一定很疼吧!我的心,刹那紧紧抽痛,难道是之前内伤没全愈?
邢台前方高台之上,镳案金雕宝座上,季昊甯如睥睨天下的王者,俯瞰午门。
这时不远处基台鸣钟击罄,鼓声震响。
我在学淾君的帮助下,摩肩接踵的穿过人潮,来到邢台最前排,抢过学淾君手中偷来的美酒,迈开飘飘欲仙般的步伐,带着复杂的情绪,走向韩卫。
身后传来学淾君粗嗓门:“你欠我一个人情!”
他丫的还欠我一顿扁!不搭理曹学淾,我仰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爬上刑筑台。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韩卫,微微抬头,嘴角勾起露出浅笑迎接我,凌乱的长发在风雪中飘动,遮掩消瘦轮廓,墨色眼眸甚有神韵。
邢台下方不断低语的仙门众生顷刻间喧哗起来;
“那是东海滦平公主吗?她要干什么?”
“傻啊,看不出来是来给韩卫那恶魔送行的么。”
“不是说三天前,公主在仙山神秘失踪了吗?”
四周众群吵嚷声,在一位中年矮肥矬的仙山长者一声十分有震慑力的“肃静”二字后,顿时鸦雀无声。
终于,还是到来,叹唏今日,我能为韩卫送行!它日,谁能为我祭殇?
放下酒坛,伸手撩开韩卫额前的发丝,轻轻抚去落在他肩头的白雪:“韩卫,你可有什么话,想说的?”
韩卫扬起裂血口的唇,对着我笑开眉颜,低呤着。
我将右耳凑近他嘴边,因为怕他最后要说的话,我会左耳听,右耳冒。
韩卫“可否帮我,让我死的好看一点。”
我“你,想要死的多好看?”
韩卫依然保持微笑:“我想穿干净的衣服,束整齐的发,然后再喝你这送别的美酒。”
额我有点脑壳疼,不带他这么为难人的!这时候要我到哪里去给他整一套干净的衣服?